「瞧你把嚇得,」傅杳想輕笑一聲,但那粗啞的聲音實在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美感,「放心,交易成功的話,你投胎再生,只會變成一個啞巴。其他什麼問題都沒。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大郎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用了不用了。」
「哦。」得到拒絕的答案,傅杳語氣一斂,將他輕飄飄地推開,興趣缺缺地回到了屏風後面,「那等你哪天想通了,再來找我。」
外面大郎和三娘相視一眼,三娘向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哭一樣的笑容。但大郎知道,她這是在讚許自己。
夜深人靜,大郎和往日一樣送何木匠夫妻下山,三娘沒有跟去。
她知道,觀主肯定有話要說。
「拄在門口做什麼,進來說話。」果然,裡面傅杳開了口。
「是。」三娘依言走了進去。
「傅三,讓你當我的婢女,會不會很委屈你。」傅杳道。
「不會。」三娘道。
「可是我能感覺的到,身為傅家女,哪怕你已經死了,傅家的榮光依舊烙印在你的心上,讓你雖然做著低微的事,可打心眼裡卻看不上我這個主人。這點讓我很苦惱。」傅杳淡淡道。
三娘不卑不亢道:「您,多慮了。三娘,沒有。」
「那只是你自認為沒有而已。傅家人,最為剛愎自用。」傅杳想起什麼一般,冷冷一笑,「你很好的繼承了這點。」
三娘沉默了一下,道:「您生氣,是因為,大郎,拒絕您?可他還小。他當有,新的開始。」
「那你還真是善良。」傅杳譏笑道,「一點腦子都沒,怪不得被未婚夫夥同別人謀殺了,只能怨氣衝天地求別人來為你復仇。」
往事被豁然撕開,三娘心一痛,抑制不住地顫了起來,「您非要,如此,刻薄嗎?」
「我只是提醒你,你現在只是一點就散的遊魂,而不是傅家嫡出的三小姐。收起你的自大,伺候好我才是你的本分。我當初是答應了替你報仇,但可沒說一定要你親眼看著大仇得報。」
三娘心頭一窒,明白了她最後一句的意思。
她強迫自己垂下頭顱,應道:「是。」
待大郎回來時,莫名感覺道觀里氣氛有些不太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和三娘說話,三娘依舊和往常一樣,結巴中帶著有問必答。至於觀主,已經消失不見。
接下來幾日,道觀里都只有他們,觀主始終不見露面。對此,大郎悄悄鬆了口氣,私下對三娘道:「我真怕觀主會偷偷割了我的舌頭。」
三娘沒有回答。
這種事,她不確定。
到了晚上,大郎坐在道觀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山下。
都已經三天了,他爹娘還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