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心善?」傅杳笑了,「你確定這個詞用在我身上合適?」
「額……」銀杏樹不說話了。過了會,它又道:「你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僅僅是眼珠子沒了,臉上半張臉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一樣,白骨都露了出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眼珠子被挖了,舌頭被割了,屍體又被幾隻狼分食了,就成了現在這樣。」傅杳道。
銀杏樹靜默了會兒,安慰道:「別難過,都過去了。」
「我為什麼難過,這又不是我的身體。」傅杳無所謂道。
銀杏樹:「……你這是奪舍重生?不對,那原來是誰的?」接著,他像想到什麼一樣,對向了旁邊的三娘。
「是,是我的。」三娘幽幽道,「我的未婚夫,與妹妹,暗通款曲,被我撞見,他們殺我滅口,拋屍狼口,企圖毀屍滅跡。我現在,都還記得,刀子割在我身上,的聲音,真的很疼……」
想起往事,三娘周身隱隱又有發狂的跡象。
這時銀杏樹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銀杏果來遞給她,「別想了!來吃點這個,味道很好的。」
旁邊,傅杳看著那把放在三娘手裡的果仁,手指動了動。
「有什麼不開心的,吃點好吃的就好了。那兩個狗男女一定會得報應的,因果加身,他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銀杏樹一邊安慰著三娘,一邊跟著義憤填膺罵道,「那些人自以為做了壞事沒人發現,就不會有後果。其實不然,老天都看著呢。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等著看吧,他們遲早要倒霉。下輩子估計也就只能噹噹鴨子。」
被他這一攪和,三娘原本湧起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為什麼,是鴨子。」她問。
「因為會被我們吃掉啊。」
「……」雖然有些難以理解這份幽默,但看在他努力開導自己的份上,三娘還是鄭重其事地道謝道:「謝謝。」
「哎呀,客氣什麼。」
「那你呢,又是為什麼,留在這裡?」三娘問他。
「我啊……」銀杏樹嘻嘻一笑,「我在等一個人。我等到他了,我就會走。」
「哦。」知道這背後只怕是另外一個不太令人開心的故事,三娘沒有多問。
待丑時一到,傅杳和三娘離開了大慈恩寺。
回到道觀後,傅杳躺在屋頂上,忍不住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