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三娘看了一眼旁邊的傅杳,見她沒什麼表示,於是把銀杏的事講了遍給大家聽。
眾人聽後,一時都有些感慨,「這孩子也是實誠,一等就等這麼多年。」
「這要說黎逢年錯了,其實他也沒錯。他已經死過一回了,後來也報復了當年挑事的同窗。他唯一對不起銀杏的,就是變了心,心裡有了別人,還和別人緣定三生。不過他正值壯年時又被銀杏的父母給毒殺了,這也算還了銀杏的了。」江掌柜道。
就在大家議論這件事的時候,此時鐘離吃完了飯,放下了筷子,然後又用茶水漱口,擦乾淨嘴後才道:「黎昭黎逢年,我有一張關於他的卷宗。」
「嗯?」這出乎意料的消息,讓所有人不由都看向了他。
鍾離沒有吊他們的胃口,平鋪直敘道:「卷宗的內容是,黎逢年被毒殺身亡之後,族人爭奪他的遺產,把他的遺孀和獨子告到官府,說黎家大郎並非黎逢年親生,而是當初黎逢年不忍見已經懷了身孕的黎夫人自盡,遂娶她為妻,所以黎家的財產不應該分給他們。」
「……」
「你怎麼會有這張卷宗?」傅杳有些好奇了。她是知道她這個鄰居有點不簡單,但是這也未免也太巧了些。
「從周英宗開始,每一朝每一代的案件卷宗我都有看過。這些卷宗可比傳奇小說有趣且離奇多。」鍾離道。
三娘反應過來,「那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說,黎逢年其實沒有對不起過銀杏?」
……
傍晚,傅杳和之前一樣帶著三娘和趙興泰來到了金陵。
趙興泰依舊去了秦淮河,而傅杳則到了大慈恩寺。
有十來天沒見,銀杏還是之前那個銀杏,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而變得陰鬱。
三娘給他帶來的甜醬鴨他吃得分外滿足,「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說沒有一隻鴨子能活著離開金陵了。這也太好吃了吧。」
「胃口這麼好,看來你這段時間過得不錯。」傅杳道。
「嗯,我已經想明白了,他其實也不欠我。我打算在這裡等到爹娘出現就走。」銀杏豁達道。
「想明白了就好。」傅杳道,「還有什麼想吃的?」
「有很多呀,你要給我買嗎?」銀杏期待道。
「我沒錢。」傅杳道,「不過有人有。」
正說著,後院圍牆外傳來一陣動靜,接著他們就見到一胖一瘦兩個人從外面翻牆走了進來。
「為什麼有大門不走,非得翻牆?」女人抱怨道,「把我衣服都弄髒了。」
「這不是平時走歪門邪道走習慣了嘛。」瘦男人理直氣壯道。
他們倆下地後,就見到旁邊的大銀杏樹,「嘖嘖,這樹這麼粗,應該長了幾百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