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都有些奇怪,「這廟裡的香火究竟是怎麼燒起來的。」
「人有所求,自然而然就燒起來了。」他身後有人道。
胖瘦夫妻轉身一看,卻見他們身後站著一個身著堇色對襟大衫的女子,女子眼睛上蒙著一條白色的緞帶,手裡拿著把摺扇,看著像是富貴人家的女兒,但聽她這話,又隱隱不太像。
「你是?」
「我是這座道觀的觀主。」傅杳把手裡的摺扇往桌子上一放,然後將桌子上的蠟燭一一放到旁邊靠牆的蠟燭架子上。
她這動作行雲流水,看著瘦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瞎了。
「我眼睛雖然瞎了,但我心不瞎。」傅杳停在瘦男子面前道,「兩位來求什麼?」
「你們道觀最出名是不就是求子?」
「求子?」傅杳重新把摺扇拿在了手裡,一甩開,玉石打磨而成的扇面在燭光下有種溫潤的質感,「夫人肚子裡不是已經有了一位,又何須再求。」
「有了?」胖瘦夫妻一愣,旋即懷疑道,「你別唬我。」
胖女人更是道:「我這一路上來,吃嘛嘛香,半點都不孕吐。我可是聽人說了,剛懷上肯定會噁心想吐,食欲不振,吃什麼吐什麼。」
「也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體貼你,並不想你那麼辛苦呢。兩位若是不信,逕自下山去尋大夫診脈。若是我有半句假話,你們儘管來砸了我破道觀。」傅杳道。
這回夫妻倆有幾分信了,不過具體還是得診過脈才知道。
「好,我們這就下山。」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三娘從旁邊走了出來,有些驚喜,「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尋到我們道觀來。」
傅杳卻是笑了笑,「你去給趙興泰說,今晚上我不高興動彈,就不去金陵了。」
「是。」
大約差不多到半下午之後,胖瘦夫妻倆再次回到了道觀。
相對於一開始的不在意,這一回兩人都十分的緊張,甚至女人走路都有些輕手輕腳,生怕一刻不小心把肚子裡的那塊肉給震沒了。
一進道觀,再次見到傅杳,胖女人就激動道:「我真的有了!我有孩子了!」
她盼了十多年,終於盼到了今天!
「觀主你是怎麼看出我夫人有孕的?」瘦男人也有些抑制不住激動,「我們下山後,找了好幾個大夫診脈,還是後來的兩個老大夫診出了滑脈,說是月份還小,讓我們過些日子再去診診。」
「恭喜恭喜。」傅杳賀道,「不過貴夫人現在更需要的是安胎,沒有必要再走這麼遠的路過來告知我這個已經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