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聽她這麼一說,也不再拐彎抹角,「是這樣的觀主,我們這一胎是我們祈求了十多年才得到的,來之不易。觀主不需要診脈就能知道我妻子懷有身孕,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所以我想著,想和妻子在道觀內借住一段時日。」
這是他來的時候和妻子商量好的。
當初那個算命的說他們兩個逢廟必拜,就一定能懷上孩子。現在他們果真在這個不知名的小道觀得到了喜訊,這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世上確實有些玄妙的力量。既然如此,他們不如乾脆就在這養胎,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也算是聽了天意。
「借住可以,不過本道觀不養閒人。」傅杳道。
「這個沒問題,有什麼事我能幫著做的一定幫著做。」瘦男人忙道,「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傅杳想了想,道:「剩下的,那就儘量晚上別出門吧。」
胖瘦夫妻立即應了下來。
就這樣,江掌柜之前住的房間,又迎來了新的夫妻。
對於這,趙興泰挺高興,至少以後他幹活也有人搭把手,不用再讓他一個人當三個人用。
把胖瘦夫妻安頓下來後沒多久,天就黑了。
與此同時,秦淮河的小月樓後院,今秋看著燈下的紙鶴眼裡全是掙扎。
今天白天她又去尋了幾位大夫,那些大夫一開始只診出了小問題,可她將所有的大夫所診治的結果放在一起看後,卻又發現他們的結果都對不上。
最後把那幾位大夫湊一起了,她身上的病情才漸漸浮出水面。
「你這病,我們這些人都看不出全貌。這要麼是問題不大,要麼就問題大發了,總之你心裡有個準備。」
想到白天大夫們的話,今秋眼淚一直掉個不停。每一次都是這樣,明明都有希望了,總會有個噩耗將她打入塵埃里。
「老天你真是待我不公。」她心說著,含淚點燃了那隻紙鶴。
青色的火焰一點點將紙鶴吞噬,但是說會出現的人並沒有來。
今秋等了會兒,沒見到什麼東西出現,她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還抱有這樣的幻想。
回到床上,她靜靜地躺在那,半點睡意都沒。回想她的生平,她的人生好像就是一場悲劇,一直都被捉弄著,生不如死。
大約是在淚快流幹了的時候,她一睜開眼,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裡周圍陰風陣陣,黑暗中還有什麼東西在嘰咕嘰咕地笑著,十分滲人。好在腳下的山道還能看得見,而山道的盡頭,是一間燈火通明的道觀。
人本能的趨向光明,待今秋走近那道觀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青松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