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還埋在他床下的銀子,「您是說,那些銀子是……」他心口一疼,「這孩子真是的。那這麼說來,那個時候幫我端茶遞磚的人,實際上就是大郎?」
「不然別人誰會無緣無故的幫你。」
何木匠雙手揉了揉臉,心裡的情緒遲遲難以平復。
傅杳也不管他,她逗弄了幾下孩子,又把人遞給了三娘,讓三娘也看看。
好一會兒後,何木匠已經平靜了下來,他道:「觀主,麻煩您給他取個名吧。我們都不怎麼識字,取的也不好聽。」
「好啊。」這個傅杳倒沒拒絕,新生是一件令人很愉悅的事,「你是希望他以後平安順遂呢,還是希望他事業有成?」
「平安順遂吧。」何木匠也看開了,「以後只要他過的順心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叫何安吧,小字必順。」
「多謝觀主。」何木匠道,「到時候孩子滿月時,我給您送請柬,還請務必賞臉。」
「好。」傅杳應了下來。說不了話的孩子,若是有她看護,以後日子確實會過的好些,「山上冷,你抱他回去吧。」
何木匠抱著孩子在三清像前拜了拜,這才離去。
……
天氣在進入冬天后就越來越冷了,山下的蘇林秋在用幾項小配方在道觀里換了些銀子後,就老老實實地住到了方家村,開始拾起書本讀書。
只是讀書這種事,對山上的蘇林秋來說可能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對於山下的這個來說,卻是一個頭兩個大。四書五經這些,基本上全要死記硬背,完了還要理解其中的真義。
有時候他去請教黎逢年,黎逢年給他解釋了三遍,他都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在這種學不進去的情況下,打了三天魚之後,蘇林秋忍不住地就曬起了網,有事沒事就到處溜達溜達,或者調戲一下方家的小蘿莉。
在傅杳去何安滿月酒這天,蘇林安突然見到一夥穿著官服的人匆匆上山,他忙跟在了後面去看看怎麼回事。
然而在他們即將走到山腳時,卻見眼前一陣風起,山道上走下來個人。
「吳捕頭,你們這是要去哪?」傅杳就在山腳處,她往那一站,還真沒人能越過她繼續往前走。
蘇林秋頓時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剛剛都沒見到傅杳。
吳捕頭他們卻是早就聽過了傅杳的名號,再加上六安先生也到青松觀求過事,因此態度挺恭敬,「傅觀主,您在也正好。您那道觀里又兩個朝廷欽犯,我們來是來帶他們走的。」
「是嗎?」傅杳將一隻紙鶴丟到他懷裡,「把這個拿去給你們縣令,就說那兩個人我保了。讓他把沈氏夫妻的尾巴處理乾淨,我傅杳欠他一個人情。」
吳捕頭看了看手裡的紙鶴,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一臉為難道:「這……這樣怕是不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