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越說越離譜,鍾離太陽穴突突跳,「我去。」
「嗯哼?」
「不是說要開宴了,走吧。」鍾離黑著臉道。
傅杳見他這樣,攤了攤手。
男人的心,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
來到了道觀後,差不多熟悉的人都在。道觀自從重建以來,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現在夕陽剛落,暮色四合,白色的道觀倚靠在雁歸山側,暮靄如同她周身籠罩的面紗,讓整個道觀顯得既聖潔又神秘。
鍾離和傅杳一來,筵席便開了。宴會上觥籌交錯,很是熱鬧。
鍾離就坐在傅杳的身側,知道鍾離不是喜歡說話的,再加上他那不太像是平易近人的模樣,大多數人都不敢去搭話。
而身為眾人中心的傅杳卻不同,無論什麼話題,她也都能摻上幾句,說幾句玩笑話。
在趙興泰將最後一道糖醋排骨端上桌時,傅杳指揮道:「鍾離喜歡酸甜口,放他面前。」
趙興泰自然是應了,旁邊其他人聽到她這話,已經有人最快笑道:「觀主竟然連鍾離公子什麼口味都記在心裡?」
「這還需要記?」傅杳道,「每回來他都是這口味,次數多了知道也不奇怪。」
這個時候,楊廚子非常不識相地問道:「那我呢,我喜歡吃什麼?」
傅杳:「……」
江掌柜見她不說話,也試探性問道:「那我呢?」
傅杳持續沉默。
最後,趙興泰眾望所歸地開口,「那我……」
「你我知道,你什麼都喜歡。」傅杳篤定道。
趙興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這就滾。」
「喂喂,」傅杳不樂意了,「你們平時吃的五花八門,就沒有過剩菜。這讓我怎麼去留意,你們是在逗我嗎?」
「您現在是在暗示我們吃得多嗎?」江掌柜掩嘴笑道。
「不,其實暗示中還帶了點嫌棄,你們吃太多,我估計很快就要養不起你們了。」
這個話題隨著鬥嘴被一帶而過,旁邊的鐘離則一直非常安靜。
偶爾,他的視線從面前的糖醋排骨上掃過,心裡總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
他的喜好不是沒被人留意過。
從前他身邊的貼身侍者將他所有的喜好全都會記在心上,在私下將他伺候的妥帖之餘,會經常提醒他,讓他不要將這些喜好外露。
因為那些人會鑽這個空子,以這些來博得他的好感。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血有肉有情緒。一旦被人鑽了這道空子,那他將來撕扯開時,肯定會感覺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