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串靠近後,他們把飛爪往船上一丟,竟然就這樣身手敏捷地爬了上來。
客船上行客紛紛往船艙里逃,只有鍾離這邊還在繼續修音。等匪徒拿著刀朝他砍來時,他的手指往琴弦上一撥,琴聲乍起,音浪將上船的匪徒竟然全都攔腰斬斷。
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讓船上行客尖叫一片,就連是送琴來的男子,也不敢靠近鍾離。
「音調好了。」鍾離神色如常,將古琴往旁邊一放,事了拂衣,回了房間。
傅杳沒立即跟上去,因為她見到黃粱仙的美目此時正落在鍾離的身上,眼裡異彩連連。
等到黃粱仙在窗後消失,傅杳才把她看到的知會了一聲鍾離,「這黃粱一夢,目的不會就是給你們牽線吧。」
「不是,這些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這些於他來說,都是過去十分普通的日子,普通到不會去特意記住。如果不是這黃粱夢境,他都不知他與黃粱仙還有過交集。
「曾經發生過?生前還是死後?」傅杳問。
「大概是死後的四百多年。」
「你那時應該已經是鬼修了,怎麼會不知道身邊有個神明?」
「其一,神明會隱匿自己的身份;其二,恰好那時候,我當鬼當太久了,想當一回人。」所以封了五感,不聽不聞不問。和普通人一樣,去遠方要舟車勞頓;為做好一件事,而四處奔波。
傅杳明白了,「那這樣說來,倒有點往日重現的意味。」
在船上度過的第二天很順利,午夜過後,他們沒再回溯到昨天。
第三天開始,船上的行客都有些畏懼鍾離,幾乎無人敢靠近他,只敢遠遠看著。鍾離出去了一次,剩餘的時間都在房間呆著。傅杳則在外面見到黃粱仙在他們房門外徘徊了兩次,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第三天依舊過得順利,在進入第四天後,傅杳知道了繼續下一天的訣竅,那就是注意黃粱仙就行了。
然而,第四天鍾離下了船。
「這就下船了?」傅杳還想著直達長安呢。
鍾離看她道:「那回去?」
「別了,」傅杳擺手,「回去說不定得第四天重新再來。接下來你還記得你是靠什麼趕路的嗎?」
鍾離視線落到了碼頭一側的馬欄里。
「騎馬啊?」傅杳雙手贊同,「我正好不想坐馬車。」
然而,鍾離還是買了輛馬車。
「為什麼不騎馬?」傅杳努力爭取道,「騎馬多好啊,速度絕對快。」
「你騎不了。」
傅杳一看自己的小身板,「那你可以帶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