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有事?你去忙吧,這招待客人的事我來就成。」傅杳半點不拿自己當外人道。
天玄子自是去了,傅杳則去了前廳。
祁霜白把這兩人的對話和態度都看在眼裡,能讓國師如此恭敬的人不多,此時他在心中已經差不多確定了這女人是誰。
「傅觀主。」祁霜白跟著進了前廳,氣度從容。
傅杳將金像放到了一邊,開門見山道:「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她這話反而把祁霜白給說愣了一下。
昨日在城門口那一段,祁霜白認定她是在給自己下鉤子,所以今日才尋了來。誰知現在反倒像他上門求人一般。
祁霜白笑了一下,「祁某上門確實有事相求。」他直接跳過『厲鬼在身側』這事,繼續道:「聽聞傅觀主玄術無雙,我想請您給我算個命。」
傅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泰然,嘴角含笑。
明明已經被打到泥里,還能翻身再來,這份魄力與能耐,已經是絕大多數拍馬不能及。
「算命?」傅杳扯了扯嘴角,「我勸你還是別算比較好。」
「哦?」祁霜白作出不解的樣子,「為何?」
「不能說出口的命,你說為何。」
祁霜白笑了,眼裡泛起一絲異色,「祁某的命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今日來,主要還是為了試探這個姓傅的是不是真那麼神。
「也罷,既然你要堅持,那我便直說吧。」傅杳卻沒直接開口,而是走到他身側的椅子上坐下,用手指蘸了茶水,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寫了四個字。
而今正值盛夏,天氣燥熱,茶水在茶几上留下的痕跡很快消散,而看到這四個字的祁霜白的表情卻差點沒崩住。
貴不可言。
傅杳寫的是這四個字。
大家都是聰明人,雖然只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是「貴不可言」代表的含義,在心裡稍微咀嚼一下就能明白。
究竟得貴到什麼程度,才不能說出口呢。
祁霜將眼裡的情緒斂下,笑道:「傅觀主高估在下了,在下而今只是一介商人,不求飛黃騰達,只求將來能帶著女兒安穩度日就好。」
「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那就該向我求平安符,而是不是算命才對。」傅杳直接拆穿了他的謊言,「也罷,話不投機,來人,送客。」
她聲音稍微提高了些,外面就有道童走了進來送客。
祁霜白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也只好先起身告辭。
在出了國師府的大門,坐進馬車後,祁霜白看著關上的帘子,臉上的表情這才鬆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