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他輕輕念說了一聲,眼底一時風雲變幻。
……
祁霜白離開後的國師府,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傅五娘卻沒立即都走。
昨天她本想見傅觀主的,但是卻沒找到人。今天既然見到了,她自然不急著走。
而且,剛剛那茶几上的四個字,傅五娘也全都看到了,這會兒她正在詢問傅杳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傅杳意味深長道,「祁霜白周身氣運紫光重重,世上少有。只要再給他機會,池魚化龍,也不在話下。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就他還能池魚化龍?」傅五娘覺得這簡直是滑天下之稽。祁霜白這樣歹毒的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才對。
傅杳不理她,只慢悠悠地吃著自己的點心。
祁霜白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傅五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您應該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勾當,」傅五娘恨恨道,「假借行商之名,卻在籠絡草原上的權貴。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觀主,您應該不會放任他這般引狼入室吧。」
這話說到後面,已經滿是挑唆的意味。
「我乃方外之人,去干預世間之事是大忌。且祁霜白現在身上龍氣漸顯,若是將真龍扼殺,必遭天譴,我又何必蹚這趟渾水。」傅杳故意道。
說祁霜白身上有龍氣卻不是胡謅。
在上一世,祁霜白先是娶了草原上的那位公主,接著一直在侵噬匈奴內部。等到匈奴入侵中原建立新的王朝之後,沒過幾年,祁霜白便推翻了新朝,取而代之,成為後朝的太祖皇帝。
只是現在祁霜白距離那個程度還有一大段距離,沒了林秋的輔助,他再想當皇帝,更是難上加難。
傅杳之所以故意把這些說給傅五娘聽,是因為這個世上最仇恨祁霜白的就是她。
最痛恨的人將來不僅飛黃騰達,還將成為人中帝王不說,她本來可以沾光坐上皇后的寶座,現在卻與之失之交臂,自然也就更是意難平。
意難平這種事,最為磨人心智。
以傅五狠絕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讓祁霜白好過。
「龍氣?」傅五娘果然瞪大了眼睛,「您是說……」
傅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外面送客的道童已經回來了。
有了別人在,雖然那人看不到她,但傅五娘也知道這次談話也就到這裡結束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祁霜白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運勢。
祁霜白不過是一窮二白的書生而已,若不是攀上了她,他能有現在這番家業?而現在自己和三娘都被他害死,他不僅不會受到懲罰,還有這麼大的造化。
越是想,傅五娘心裡就越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