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鎮南王府真要叛變,那寧康就是第一個被祭旗的人。
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傅杳絲毫沒插手的意思。而鎮南王府也似乎對她和鍾離很警惕,一直在阻礙她去接近產房。
三天後,寧康長公主平安生下一位小公子。
到底是得了孫兒,哪怕是表面上,鎮南王府也要做做樣子。於是在孩子洗三當天,鎮南王大宴賓客。而後的滿月酒,更是在整個內城辦流水席,布施三天,為小世子祈福。
孩子滿月酒結束,寧康也出了月子。
於是傅杳中斷的鑒寶時間再次恢復。
在將那柄青銅劍器握在手裡時,傅杳道:「長公主為我尋神兵,這次又是想求什麼。」
寧康見她在這之前看了幾十上百把兵器,都沒吭聲。現在卻突然問這個,不由把目光放到了那柄不起眼的青銅劍上,心裡生出某種猜想,「這麼說,觀主已經找到了你想要的了?」
傅杳將上面的包漿一拭,劍體上的花紋漸漸顯露出來,「不多不少,正好是最後一柄。既然你給了我想要的,我自然也會滿足你的願望。」
「當真?」寧康見那柄青銅劍在她手下漸漸顯露出原本的模樣,眼神一閃,稍微猶豫了片刻,孤注一擲道:「觀主,現在形勢如火,我想火中取栗,你看能不能成。」
她原本也不想把這寄托在這虛無縹緲的玄學當中,但後來她知道她那位皇兄也多有仰仗傅杳的地方,這才動了心思。
原本嫁到鎮南王府,她是想打定主意,先韜光養晦,等適合出手的時候再動手。可真知道傅令言信任四川總督在側伺機而動時,她卻又有些拿不準了。
在未出嫁之前,她相信皇兄對她還有幾分親情與愧疚。可現在她已經在南詔待了這麼久了,她不敢保證皇兄對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了世子的骨肉。
皇兄想要撤裁鎮南王府是遲早的事,鎮南王府也不會束手就擒。她作為夾在中間的人,鎮南王府不會容她,將來就算回到京城,也不見得會有好日子過,甚至還會遭受猜忌,這進退不得,可不就是形勢如火。
思來想去,她想了很久,若是她能將南詔掌握在她的手裡,這或許是她唯一的出路。
「火中取栗?」傅杳一吹青銅劍器身上的灰塵,然後又拿衣袖一點點擦拭著,緩緩道:「你想火中取南詔,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兩柄劍的代價,不足以讓我幫你得到這些,但是我卻能給你一點小小的幫主,其餘的,便只能看你自己了。」
「兩柄劍?」寧康一愣,「這次觀主你過來,難道不是為了護我一命?」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能那麼順利臨盆,是傅杳從中相助,不然傅杳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出現。
「我確實是為了這個而來,不過你的劫數不是在臨盆這件事上,而是三月鎮安王爺的疾病突發去世。」傅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