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唇边的话，还是被秦九月投来的视线，给生生压了回去。
她的事情，
她自己可以解决。
至于秦亦然这回出的事儿，她自然也有办法，
证明耀帝的死，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去监牢。”
许久的沉默后，
首座从容坐着的男人，首先起身站了起来。
秦九月见此，有些愕然。
他好像很懂自己。
连她心底里，在想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去监牢，自然是去看耀帝的尸体，
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死因。
如果能够证实和秦亦然无关，自然皆大欢喜，于她而言，什么都不用付出，
就可以洗刷干净，扣在秦亦然身上的诬陷。
可这样的选择，对北辰夜而言，是很不利的，
至少，秦九月不用询问秦亦然，
就能够肯定，这件事，铁定和他无关。
带她去监牢，无疑，是会给她脱身的机会。
这个男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
又是看起来，想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这座深宫里，
又是给予她，旁人从未拥有过的自由度，
连那般幽深机密的监牢，前任帝王的尸体，都可以带她看。
两世为人，
秦九月自认为，自己算的上看透很多人心了，
她也觉得自己活的够通脱，够洒脱，
但不曾想，眼前这个身影高大，为她遮住所有黑雾和危机的男人，
她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太懂。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究竟是放她走，还是要留她。――
守备最森严的监牢。
用来关押耀帝和北辰遗墨的地方，自然是最机密的所在。
秦亦然也没有想到，他还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
之前，作为大理寺卿，他负责耀帝的审讯。
说是审讯，其实，北辰夜也没指望他能从耀帝嘴巴里，挖出什么。
只是交代他，一些走流程的东西，该问就问了，
至于其他，他倒是不怎么在意。
别让耀帝逮到机会，反咬自己一口就行。
当时，听到北辰夜这样的吩咐，秦亦然点头，
想着，这样倒也不算太为难他。
作为耀帝曾经的心腹，审讯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
耀帝也交代了不少，他曾经派情随来给北辰夜下毒的秘辛，
只是……“话刚聊到前任太子，北辰遗墨，耀帝就忽然瞪圆了眼睛。”
站在监牢中央，秦亦然回忆着当初的情景，
很惊悚，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个曾经掌控权势，至高无上的男人，
突然用一种极其讥嘲的笑声，望向他，冷冷吐出几个字后，
便眼睛一闭，咬舌自尽了！
“他说……”
秦九月走过去，检查了下，
耀帝确实是咬舌死的，
而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让在场每个人都狠狠皱了皱眉。
“他说，如果我死了，北辰夜还不肯放过他的儿子，那他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们。”
“只要北辰遗墨有点闪失，他就化为厉鬼，天天缠着秦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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