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常年打雁最終卻被雁啄眼了,誰能夠想到在靈力副本中如魚得水的她最終也不過是要在這最初級的副本中葬身的呢?
那風中帶著血腥的味道,風波對於余念不算是熟悉,但是卻對於她鐮刀上捲起來的那肅殺的殺機十分的熟悉,就是這把鐮刀昨天夜裡絞殺了多少的鬼魂,可是今天,這把鐮刀終於要絞殺到自己的頭上了。
沽酒會怎麼殺了她呢?
是斬首,是劈成兩半,還是別的什麼方式?
風波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昨天所看到的余念所有的絞殺鬼怪的方式,可是最終什麼都想到,她覺得自己原來真是自命不凡,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可是到了臨死才知道,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就連死亡的方式也只能選擇跟鬼沒什麼差別的方法。
想像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等到的卻是耳邊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聲。
這叫聲真的熟悉,就好像是從自己的喉嚨裡面發出來的一樣,風波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能動了,她立刻朝著那尖叫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只能看見一個掉落在地上的頭顱,正在圓鼓鼓的滾到了自己的腳下,當它停下來的時候,風波看見了自己的臉正緩緩的轉過來,和自己打了一個照面。
面孔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瞬間之後,那個頭顱化成了一堆灰燼消失不見,風波從骨子裡面感覺到了一種冷,她顧不上這個腦袋變成的灰燼,強忍著身體上的極度疲憊朝著余念的方向看過去。
她沒有看見余念,她只看見一道殘影迅捷的朝著密林的深處沖了過去,她忍不住大聲的尖叫起來,沙啞的聲音聽起來聲嘶力竭:「沽酒!不要去!」
聲音喊得太大,風波的聲音都沒有落,她就已經覺得自己腦子似乎因為缺氧一樣開始昏昏沉沉,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搖搖欲墜,卻被一個人猛地扶住:「風波,你沒事兒吧。」
風波轉過頭去看,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臉,她記得這是跟在沽酒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她剛剛想要回應什麼,就看見這個年輕人七手八腳的給她塞了幾瓶藥和繃帶,接著又快速的將她扶到了一邊坐下:「風波,你自己照顧自己,我去幫沽酒。」
「那邊……」風波卻反手拉住了畫上折枝,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那邊有一個陣,很兇險,不要去……」
畫上折枝微微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他反手握住了風波的手,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推了下去,「我知道,在來這邊之前我就知道這邊不太平,但是,我得去幫沽酒。」
「她那麼厲害……」
「那也得去幫她,一個人有的時候總有顧不到的時候,我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總不會給她拖後腿,而且……」說到了這裡畫上折枝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他想起在藍方和紅方對戰時候余念的快如閃電的身影,「沽酒很強,她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