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就走到了余念的身邊，顫抖著雙唇問：「晚風死了？」
「是。」
「他怎麼死了？」
「在決鬥台上死的。」余念看著人間城那蒼白的臉，有些奇怪他的反應：「你們認識？」
人間城搖搖頭，他垂下了頭：「他是永生之酒裡面活得最長的人了，無論立場，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前輩。」
余念笑了笑，這次她的笑容很真誠，沒有嘲諷沒有毒舌。
「和誰決鬥……」人間城閉上了嘴，猶豫了一會兒又說：「誰有那個能力在決鬥台上殺了他呢？是誰？」
「很想知道？」
人間城望著面孔都藏在了兜帽下面的余念，心中莫名一陣恐慌，他咽了一口口水：「可以知道嗎？」
「我。」
人間城一直到走出了永生之酒的酒吧之後，都還沒有從剛剛余念的話裡面回過神來，他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剩下的之後余念那風清雲淡的聲音。
「我。」
「我。」
「我。」
……
大概是因為剛才修離來得太過匆忙，而且氣勢太過於兇悍，讓酒吧裡面的小酒保們一鬨而散，又加上現在已經凌晨三點鐘了，永生之酒正常營業已經結束了，所以酒吧裡面基本沒有什麼人，就好像平日的熱鬧都跟做夢一樣。
冰涼的空氣打在了人間城的皮膚上，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本來並不是一個怕冷的人，但是現在竟然冷得連牙齒也忍不住開始打顫起來，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正走在自己前面的余念，暗啞著聲音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了晚風！」人間城抬起頭，他的一雙眼睛充血一般的通紅，死死的咬住了下唇，渾身的顫抖更加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
忽然他的聲音中那股兇狠的氣就泄掉了，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惆悵和悲傷：「你不是藍方的人嗎？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他是藍方的標杆啊，他是藍方不能或缺的人物啊？你難道不知道他死了，對於藍方是多麼大的影響嗎？難道你背叛了你的陣營，你要進入紅方嗎？」
余念一開始有些驚訝，到了後來聽著人間城的話竟然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音，她抬起手輕輕的捏住了人間城拉住自己的手腕子，並沒有怎麼用力，人間城就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竟然連一點力氣都沒有，自覺不自覺的放開了手。
可是人間城還是緊緊的盯著余念，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表情，仿佛余念不告訴她原因，他就絕對不放過余念的執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