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
她刻意放緩的語調像是惡魔的耳語,帶著無法言語的綺麗和蠱惑:「你對我的能力,都知道些什麼?」
男人靜靜看著她,他幽邃漆黑的眼睛像是被一點點照亮的星光,泛著同樣詭譎深邃的漩渦。
「你的能力很奇妙。」
男人慢條斯理地開口,低沉的嗓音像是帶著天然的笑意:「你的能力很奇妙,我從沒見過這種能力,比起催眠更全面、更自然、更無法防備,可以通過語言、語調、動作、甚至是呼吸細微的節奏變化影響人心,不動聲色地把人籠罩在自己為主導的環境中,影響對方的想法和行為…」
如果是別人,自己的底牌這麼被人掀開了分析,肯定早就慌亂變色,但是祁琅沒有,她耐心地聽完,又問他:「那你覺得,我會是如何施加影響的。」
「我想,這可以理解為一種領域,自發的,無須控制的,隨心所欲的,像是本能與你同在,隨著你的呼吸而呼吸、成長;在大多數情況下,你甚至不需要主動去做,就可以輕易在人群或社會關係占據主導,而當如果需要你刻意加以影響的時候,那麼或許是先通過分析人的性格,尋找心裡漏洞。」
男人就像一具被操控的傀儡,平靜又毫無保留地說著:「也或許是趁其不備或者給人某些突然的刺激,短暫的心裡失防會更容易被影響,而當留下了一次的固有痕跡,下一次的操控就會簡單很多。」
祁琅慢慢舐著牙關。
太多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
僅僅是一面,她僅僅是控制了一個人,他竟然就分析出了這麼多東西。
掐著他下巴的手緩緩下移,輕佻地在他修長的脖頸移動,修長的五指張開,慢慢環住他的脖子,細軟的掌心下,是男人堅硬又脆弱的喉結。
「下一個問題。」
她嗓音輕柔:「你為什麼能脫離我的控制,你只是一個A級,不是嗎?上一個A級,可是乖乖跪在我面前向我認錯的。」
小奶音看著她危險的動作,心都提了起來,連哭也顧不上了,著急跟她說:「你幹嘛,他可是個重要角色,你不能殺他。」
祁琅還在盤算利害得失,不以為然:「這傢伙兒有點邪乎,我怕他將來會壞事兒,要是先解決了將來也放心。」
小奶音對這個動不動就要搞出人命的宿主很絕望。
它不知道自己一個一心只想談戀愛的無辜統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滅頂之災,只稍稍聯想未來宿主所過之處一涼涼一片的場面,就覺得悲從心來,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