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哭哭啼啼的,聽得祁琅心煩:「哭什麼哭,我看過男主名單,他又不是男主,殺了也不礙事兒。」
小奶音心想他雖然不是男主,但他是比那些男主還重要的人物,它想說話,卻有規則限制的它說不出真相。
小奶音於是更悲傷了,吭哧吭哧好半天才勉強想了個解釋:「不行啊,他死了,本該屬於他的故事線就沒了,這個世界就少了一塊兒,咱們都會受規則懲罰的。」
祁琅聽了,手上的動作就是一頓:「什麼懲罰?」
小奶音深知祁琅是個連死都不怕的牲口,急中生智信口開河:「那太多了,一時可說不清楚,比如說可能事業線就崩了,你只能重新去走戀愛線,被迫後宮佳麗三千,多慘,是不是,太慘了,慘不忍睹,所以你可不能殺他。」
祁琅沒有說話,她不怕死,但是能好好的活著她又不是傻子非要去尋死,這個男人的威脅在將來,要是現在用她的命去換,倒也不值得。
她正琢磨著,後知後覺發現男人沒了動靜,她低頭看他,卻見他坐在那裡,微微含笑看著她,眼神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清明。
祁琅愣了一下,下意識:「你什麼時候醒…不對。」
她盯著男人鎮定自若的神情:「你一直都清醒著?」
男人慢慢笑起來,他似乎很喜歡笑,眼尾淡淡的笑紋舒展開,顯出一種溫和又慵懶的奇妙魅力。
「我也想繼續裝給你看,可你連我裝成被控制了,都還想要殺我。」
男人意有所知看一眼她壓著他喉結的手,搖了搖頭:「你這個小朋友,心腸太狠,我怕我再不醒來,你真趁機殺了我。」
祁琅:「…」
祁琅表情猙獰,扔了槍就雙手掐上他的脖子:「我弄死你——」
男人哈哈笑起來,雙手舉著老老實實被她壓著,想了想,試探著說:「好漢饒命?」
祁琅:「…」
祁琅頹了。
多年未嘗一敗,只氣得別人慾生欲死,今日竟然在這裡翻車,險些被別人氣死。
祁琅放開他,搖搖晃晃坐倒在旁邊,癱成鹹魚,雙目無神:「陰溝裡翻船,我沒臉見人了。」
男人嘴角帶笑,這才坐起來,慢條斯理把襯衫上的褶皺抹平,扣好腰帶,又一個個慢慢把外衣的扣子繫上。
祁琅冷眼看著他打理自己,仿佛一個被榨乾了的事後霸總,只差叼一根煙來表現自己的滄桑與頹唐。
男人撫開袖口的褶皺,系上散亂的領口,又重新恢復了剛才西裝革履的風度翩翩,側過臉看她一副生活了無易趣的模樣,忍俊不禁:「人生得逢知己,棋逢對手,當浮一大白,你這樣的表情,實在傷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