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戰士,是將領,他只想保家衛國,只想恪盡職守,只想保護自己的朋友和部下。
難道這也有錯嗎?難道不同流合污,難道不違背底線,就不能做到這些嗎?
祁琅饒有興致看著他,在林絕以為她會反駁嗤笑他迂腐的時候,她卻突然笑了起來。
「真是倔強啊,林少將。」祁琅輕聲慢語:「不過也還是,挺有意思的。」
話音未落,林絕看見她直接從兜里摸出來一把小巧的劍柄,往空中狠狠一甩,那瑩白色的光暈閃爍迅速凝聚成一把長劍,她驟然跳起,用力一踩工蜂標本的頭骨,雙手高舉長劍衝著他狠狠豎切而下。
林絕瞳孔微縮,他想都沒想就從腰後掏出源能槍指著她,但是當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眼前不是他的敵人,眼看劍鋒已然劈到面前,他不得不把槍在手心一轉,用槍身格擋住狠狠劈來的劍鋒。
一股巨力猛衝而來,他整個人如同被巨獸轟撞不得不後退以泄力,軍靴上的鐵釘撕裂開明淨堅固的地板生生劃開兩道驚人的靴痕。
阿諾德被這說打就打的驟變驚呆了,連忙跑過來:「你們這是做什麼?別打了,蒂安別打了,他本來就基因紊亂,不能再刺激他了。」
林絕看見那瑩白的劍鋒深深割進鐵黑色的槍身,把堅硬冷酷的槍身劈開了小半,甚至直直抵到他胸前幾公分的位置,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瑩白光暈微微散發的暖意。
驟然的源能暴動刺激著他孱弱的基因序列,肌肉開始輕微的顫抖,內臟開始微微發疼,他吞咽著泛起淺淺血腥味的喉嚨,緩緩抬起頭,對上一雙星海般漆黑幽邃的眼睛。
林絕低沉的,一字一句說:「公主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祁琅嘗試著繼續向前推劍,但是男人如同一堵強不可摧的重牆立在那裡,那橫擋的手臂上極具爆發力的肌肉線條繃起,乍一看竟突然被皮膚包裹著的鋼鐵,冷硬強悍,讓她如何用力也不得寸進。
祁琅暗自點了點頭。
在阿諾德要過來的時候,她直接拔劍後撤,把源能劍往旁邊一甩,重新收回劍柄里。
「水平還不錯。」
她隨手扔了一個小瓶子過去,林絕下意識接住,有些不敢置信:「這是…」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陪練了。」
祁琅甩著劍柄,懶洋洋說:「你以後每天晚上都過來,自己綁好束能環,我現在是快C了,你就先調到C吧,每天自覺定時定點過來挨揍…不是,過來陪練,我說怎麼打就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