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沒反應,小嘴還在吧唧吧唧地嘟囔,眉頭蹙得死緊,像是沉浸在個噩夢。
宗政頓了頓,側過臉去靠得更近,想聽聽她到底在嘟囔什麼。
但就在他湊近她的瞬間,她猛地睜開眼睛,同時宗政只覺得手腕痛,機械手臂竟然被生生從胳膊上扯了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世界就驟然顛倒,他直接被拽著手臂翻倒在床上,剛才躺著小姑娘卻是個翻身壓在他身上,扣著冷硬護膝的膝蓋狠狠頂在他腰腹上,同時他的雙手被拽起來,咔嚓聲響,冰冷的束能環直接扣上,瞬間杜絕了他所有可能的掙扎。
這切說來長,卻不過短短三秒,三秒之前,滿屋子還是兒女情長,三秒之後,他就被扣在床上。
宗政仰起頭,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神采奕奕的,哪裡有分困意。
「……」宗政心情很是複雜:「你就不能給我們之前留點美好的回憶嗎?」
「不能。」
祁琅抱歉地看著他,從他指節上薅下來的空間紐,非常順手地就塞進自己兜里,又要去摸他身上:「哪兒還帶著武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沒有了。」
宗政被她摸的不自在,動了動,被她在腰上直接頂了下,那下頂得真狠,他忍不住輕吸了口氣。
「沒有了?」
祁琅皺眉:「我不信,你那麼怕死,上次在身上藏了多少暗器。」
「真的沒有了。」
宗政嘆氣:「我藏了多少東西也得便宜你,乾脆就不藏了。」
祁琅不信邪,又要去摸,宗政仰天:「你是不是藉機對我耍流氓啊,你要是你就直說,我也不會反抗,反正說好的分期付款,我也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呸,臭不要臉!」
祁琅巴掌就糊他臉上,把宗老闆那清俊儒雅的五官生生糊成了個平面:「我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需要你個人老色衰的老傢伙分期付款?!你在想什麼屁吃?!你見過我做賠本買賣嗎?!」
「話不能這麼說。」
宗政不甘心地挽尊:「你出去問問,問問所有認識你的人,你和我,咱們倆到底誰占便宜?!我這可是為世界除害,這是功德,這叫犧牲自我。」
「我呸——」
祁琅反手摸出來張折得皺皺巴巴的電函:「你別給我廢話,我就問你,這張電函跟你有沒有關係,你在柯西尼星說了什麼,威爾遜校怎麼會告訴你我的地址?」
宗政看了看那張電函,又看了看祁琅暴躁的臉:「我說我沒說什麼,你信嗎?」
祁琅冷笑:「 你覺得呢?」
「好吧,其實我只是編了個故事。」
宗政嘆氣:「我就是隨口說,沒想到你在人家心裡形象那麼糟糕,我隨便說說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