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誠懇說:「等我打死你我就徹底冷靜了。」
宗政心道不好,這個混蛋玩意兒為了不負責任,睡完了不止要扔掉他,還居然心狠手辣要直接幹掉他?!
宗政踉蹌下,順勢站到床下去,雙手高舉:「我向你投降行不行?」
「不行。」
祁琅冷酷說:「不收俘虜,今天你必須涼。」
宗政說:「你太不講道理了,昨天我雖然睡著了沒及時走,但是之後的事都是你乾的,我睡得安安穩穩你非來鬧我。」
「你胡說道。」
祁琅把斷了的檯燈扔到地上,順手又抄起來個花瓶,居高臨下盯著他冷笑:「看看你這惡人先告狀的醜惡嘴臉,老白菜梆子,居然對我這種風華正茂的小姑娘心懷不軌,你要不要臉?!」
宗政被她這腔凜然正氣給生生氣笑了,他非得跟她分辨個明白。
他扯著自己的領子側過頭來,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咬痕:「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我難道還能咬我自己嗎?!」
剛才還沒注意,宗政扭過頭來祁琅才發現,他那從領口到脖頸到耳後的肌膚上,竟然零零碎碎都是粉色的抓痕和咬痕,因為他皮膚白,顯得更加觸目驚心,活像被虐待了樣。
祁琅驚呆了,想都不想地反駁:「你胡說!我才沒有!」
「你有!」
宗政冷笑:「你昨晚上肚子直咕嚕嚕地響,抱著我的脖子就啃,我大動脈險些沒給你咬裂了。」
祁琅幾近窒息,暴怒跳腳超大聲:「我沒有!」
「你就是有!」
宗政厲聲說:「你還嚷嚷著要吃雞腿,直扭哧扭哧!還直哼哼唧唧!我要把你推開,你還踹我,抱著我的頭可著勁兒的撓,要不是我拉著你,你早上都得爬我頭上來!」
「啊——」
祁琅慘烈尖叫,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完美小仙女的人設崩塌,她紅著眼睛舉著花瓶撲過來就要殺人滅口:「你完了!你絕對完了——」
宗政沒想到自己竟然觸發了這小混蛋的狂躁模式,繞著床艱難地左閃右閃,床頭櫃被踢開,窗簾被拽下來,到最後祁琅看著滑不溜手的宗政怒髮衝冠,竟然生生把床掀了過來,神經病似的大吼:「你躲啊!你再躲!我看你還能躲到哪去?!」
宗政:「…」
宗政轉身就跑。
之前的掀床好像給祁琅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當宗政路火花帶閃電地衝下樓的時候,只聽後面劈里啪啦地響聲,他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小暴龍那地震般的震動。
「……」宗政再次懷疑人生,他到底為什麼會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兇殘的女人?還有比他更慘烈的男人?
反正他不信,不可能有比他更心酸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