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拉姆星地下世界的大片街區,已經是深夜,漆黑的天幕讓整座城市都睡去,但是在這裡,絢爛迷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弗里茲逕自推開車門,在冰涼的夜風隨意隴了攏風衣領口,就大步往前走去,祁琅乖乖跟在後面。
他們路穿過狹長的小巷,走進小巷盡頭的道破敗的小門。
小門處有專門的人檢查,兩個人早有準備,都沒帶武器,搜查的人點點頭讓開路,兩人穿過狹窄的小門,面前豁然開朗。
乍眼刺目的光彩就強勢地塞滿了視膜,祁琅眯了眯眼,用了些時間調節過來,才看清周圍那絢爛到近乎斑駁的色彩,層層懸浮往上的華麗樓層,半明半暗間晦澀靡亂的人影,數不清的尖叫、男女交織的調笑聲和著痛苦的慘叫,那強烈的音波晃得人腦子都要炸了。
弗里茲突然扭頭來看了她眼,灰色的眼珠子帶著幾分戲謔:「怎麼,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弗里茲打定主意要看她的笑話,個女孩子,無論平時再怎麼神經跳脫,乍來這種地方,肯定會窘迫的不知所措。
弗里茲也說不上怎麼怎麼就偏偏愛針對她,大概是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沒在誰手上吃過癟,這女人就像跟他天生犯克似的,接二連三地讓他倒霉,他在總司令那裡都沒丟過的人卻在她那裡丟了個遍。
而偏偏她還是自己的下屬,在上下關係嚴格等級森嚴的軍隊體系,只憑著自己長官的身份,自己完全沒有道理自己收拾不了她!可偏偏就占不到什麼便宜!
弗里茲覺得這樣不行。
他必須得想辦法煞煞她的傲氣,他堅信沒有調教不出來的士兵,哪怕再桀驁不馴的人到了自己手上也必須被扭正過來,既然答應了馬南將軍把她脫胎換骨送回去,那這個臉他就絕對不能丟!
而今天恰好就是個機會,像她這種柴米油鹽不進的傢伙兒,就得下重藥。
所以說完這句半點不像疑問的問話,弗里茲根本不再看她,只自顧自地往前走,堂而皇之穿過靡亂瘋狂的人群,對面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帶著幾個黑衣精壯的男人笑吟吟走來:「這是哪位老闆啊,看著眼生,莫不是第次來吧。」
弗里茲勾了勾唇,剛要從兜里摸出來卡來,旁邊伸出來只纖白的小手,手上是張不記名的大額黑卡。
女人眼前唰的亮。
弗里茲也愣了下,沒想到她手上也有這張卡。
不對,她今天怎麼這麼自覺?
「這是我們大哥。」
祁琅指了指旁邊的弗里茲,傲然說:「我們大哥來拉姆星辦事兒,順道來這兒樂呵樂呵,松松骨頭,記住,要最好的包間,最貴的酒水,什麼都往最好的來。」
「呦,那你們可來對了,我們這裡最適合松松骨頭。」
女人接過卡,摸了下上面的花紋,笑容頓時更加燦爛,連忙讓開道來:「樓上的包間還空著,兩位快這邊請。」
弗里茲難得見祁琅這麼識相,而且竟然點也不慌張窘迫,辦事兒那麼利落,好像真是陪大哥來獵艷的小跟班。
但他雖然疑惑,也不想被看出異樣,很快調整了過來,大步傲慢地往前走,任由祁琅小弟似的在後面殷勤忙上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