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常青满脸为难, “这宫中马上就要宵禁,您等在这里,于理不合!”
“太后是本王母妃,于理怎么就不合了?本王摄政之时也多次留宿宫中,也没见谁来指责过本王!”秦羽冷笑。
于理不合?
他虽非太后亲生,却是自幼被太后抱过来养在膝下,与先帝一道长大,儿子看望自己的母妃,有什么不合情理的?
“这……太后她老人家已经歇下了,您……莫要为难奴才!”常青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
秦羽不说话了,身姿笔直地站着,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平视前方,根本不为所动。
常青见说不动秦羽,只好关上宫门回去了。
西宫。
侧殿。
常青推开侧殿的门,轻声道:“启禀太后,摄政王就在外面站着,不肯离开。”
“呵~他不肯离开?”一道轻笑从软塌上传来,只见一宫装女子侧卧在软塌上,她面容看起来不过三十有余,依旧风华正茂端庄雍容,此时只着轻纱内衫,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
而她身侧,有两位着鹅黄色宫装的宫女,正一左一右替她按摩着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岐国的太后。
“摄政王不知有何来意,不论奴才怎么说,都不肯离开!”常青再次说道。
“还能有什么来意,方才奴儿不是将议事殿内的情况禀报了!他此番前来,不过是质问哀家当年林清茗之事!左右不过是个女子,也值得他这么上心!”太后冷笑几声,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太后,那……就让摄政王站在外面不管?”常青再次问道。
“随他去吧!林清茗的死,哀家可给不了他解答!”挥挥手,太后让按摩的宫女退下,慵懒道:“你派人去盯着扶苏,他如今也愈发的没个当陛下的样子了,如此下去西岐怎么能交到他的手中?”
“是!”常青退下。
挥散所有人,太后慵懒地靠在软塌上,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光芒。
“西岐的天,到底还是要变了!”
低声呢喃着,太后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
扶苏殿。
西岐王寝宫。
阿忠护送西岐王回宫后,服侍其沐浴梳洗,待一切打理妥当之后,这才带着宫女们鱼贯离开。
此时,夜已经深了。
端坐在装饰简单殿内,西岐王略显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更多的却还是溺人的悲伤。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直错了?
害她的人不是摄政王,而是他满心信任的皇祖母?
为何?
这怎么可能?
皇祖母根本没有必杀阿茗的理由,他还是更相信明珠公主所说,害死阿茗的乃是万象山出现的那些黑衣人。
可恶!
难道就因为阿茗是西岐的大将军?
面容沉凝,西岐王缓缓站起身,他只着中衣走向自己的寝宫深处,那里有一排放置着物品的架子。
轻轻挪动架子上的釉质花瓶,架子豁然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黢黑通道,通道内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西岐王似乎并未察觉一般,面容漠然地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