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白清透的玉色,內中含著一線暗色的紅,表面刻滿了玄奧的符文,一看便不是凡物。而如今,這塊不凡之物卻被強硬地斷成了殘缺的兩半。
容斐一貫鎮定的神色突然一亂,他心口一悶,面色僵硬道:“我不是……”
顧驚寒忽然抬手按住他的後頸,將他輕輕帶到身前,把紅繩上的鎖扣打開,將半塊玉玦戴到了他的脖子上,打斷容斐的聲音:“別亂想。這是我的嫁妝。”
容斐頓了頓,道:“太貴重了。”
顧驚寒的手指在容斐的後頸出緩慢而細緻地扣著鎖扣,指尖不時滑過微涼光潔的皮膚,有細碎柔軟的髮絲掃過手背。他微微低頭,鼻尖倏忽擦過容斐的側臉,聲音低而沉:“你最貴重。”
他輕輕捏了容斐的後頸一下,低聲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它會替保你萬邪不侵。”
一股強烈的酥麻感從被捏的地方竄遍後脊,容斐耳根微紅,壓著眉頭抓下顧驚寒的手,嗤笑道:“又作妖。顧大少比起大街上的流氓,真是差不了多少。別動,讓我摸回來,不然我咬死你。”
顧驚寒抽手的動作一停,微微偏頭,陡然將兩人唇間的距離拉近,只差分毫。
他意有所指道:“容少……想怎麼咬?”
容斐呼吸一重,喉頭微微滑動,垂眼盯著顧驚寒近在咫尺的雙唇,另一手卻抬了起來,摸上顧驚寒的脖頸,拇指覆著薄繭,緩慢而用力地擦過顧驚寒微微凸起的喉結,如把玩什麼稀罕凝潤的玉珠一般,來回摩挲,狠厲又曖昧,留下一片深重的緋色。
“很晚了。”顧驚寒出聲道。
容斐感受到指間的喉結微微一震,心臟似乎也跟著震動了一下。
他鬆開手,顧驚寒向後退了一步,轉身向前走去。
將半塊玉玦塞進領口裡,滑入的瞬間,溫涼的觸感令容斐的胸口泛起一股奇異的酸麻。
他慢悠悠跟上顧驚寒的腳步,舌尖探出,緩緩舔了一下唇瓣,似乎有些遺憾顧驚寒突然的退卻。
顧驚寒在前,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喉間,夜色與髮絲的遮掩下,他慢慢抿緊了唇,喉頭重重地滑動了幾下。
“水鬼狡猾,話里有幾分是真的?”容斐上前一步,輕聲問。
顧驚寒道:“我搜過他的記憶,大致都是真的。只是伍老闆或許並非自殺,而是被人操控。還需要線索。”
“要找找那些公子少爺們嗎?”容斐懶洋洋道,“我可以辦場晚宴,全海城有點頭臉的人,都不會不給我面子。哪怕只能找到一個,那奇異狐香不就有了著落?找到這狐香的真正擁有者,我感覺就離真相不遠了。”
伍老闆在這整件事中充當的角色還不明確,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奇異狐香絕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