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寒搖頭:“下去看看吧。這裡應該就是血墓的主墓室。”
容斐詫異挑眉。
“正常的樹木不可能毫無缺損地生長到這種年份,尤其是在這種本該寸草不生的至陰血墓里。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物極必反。”
顧驚寒道:“陰地不生草木,但極陰輔極陽,便有陰陽生氣。血墓之中能是極陰的,必然是墓主人所在的主墓室。不管墓主人是誰,他將自己葬在這裡,都不是為了安息,而是有朝一日,重新活過來。”
“那玉棺,應當就是寒玉棺,保肉身千年不腐。”
容斐微眯起桃花眼,彎唇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該下去了。等那個真大師來了,他在明我們在暗,豈不是更好?”
他轉頭對顧驚寒眨了下眼,活像只搖著蓬鬆大尾巴的小狐狸。
顧驚寒眼底掠過一絲笑意,捏了下容少爺的手。
容少爺不甘示弱地反捏回去,繼續道:“三方人收到匿名信和地圖來到血墓,和那個大師裝扮一模一樣卻完全不知道陰眼一事的假大師,狐妖蘇清的活祭血咒,三塊陰眼……究竟是不是那個大師?他又到底想要什麼?”
“我將臨字的三個骨灰盒都帶來了,”顧驚寒道,“但他還在沉睡,叫不醒。但血契的聯繫告訴我,他想要來到這裡。”
“那就等等看吧。”
容斐勾了下唇角,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樹枝上,還把顧驚寒拉下來,沒骨頭似的靠著。
顧驚寒攬著他,只覺只要那截細窄的腰還圈在手裡,他的心就安定了,再沒有半絲惶惑。
兩人一靠,容少爺還要時不時仰著臉勾引顧大少接個濕軟甘洌的吻,如此險地,竟硬生生讓人有種悠閒度蜜月的錯覺。
玄虛第一眼看見這一對狗男男時,就是這種錯覺。
好不容易從不斷塌斷的石橋陣里竄出來,底牌盡出手段用盡氣喘吁吁,玄虛看見顧驚寒和容斐的身影,就跟見了親爹娘一樣,差點沒哭出來。
然而等看清那倆人比他爹娘還膩歪的動作後,玄虛的眼淚立刻一咽,變成了口唾沫,呸了一聲。
臉上滿是嫌棄,但沒骨氣的玄虛道長開口卻喊道:“顧天師!容少!是我小虛啊!我在這兒呢——!”
容斐聞聲轉頭,一眼望見了從岩壁上拽著藤蔓小心翼翼往這兒滑的玄虛。
“還活著呢,玄虛道長。恭喜了。”容斐戲謔道。
玄虛嘿嘿笑:“同喜同喜。”
容斐直起身,對顧驚寒道:“這是真的玄虛嗎?怎麼感覺傻了點?”
顧驚寒淡淡道:“一直如此。”
玄虛已經習慣了這毒舌二人組的打趣,反正不痛不癢,還是小命重要。而且也正因為這熟悉的調笑,玄虛才能肯定,眼前這兩人是真的顧驚寒和容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