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了蘇清,還有臨字者字的悲劇,他才知道他這份幸運有多難得。
顧驚寒凝視著火光的眼神微微閃爍,良久,他才道:“是我運氣好,才有了這一紙婚約。”
顧大少運氣好不好不知道,但做飯的手藝是真的好。
容少爺吃得撐得慌,彎著腰爬回了房間,連自己疼媳婦的原則都破了,沒爬起來幫顧驚寒燒水洗澡。當然,容斐幫顧驚寒洗澡,一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洗的。
“動不了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幫我洗……”
容少爺的不要臉發揮令顧驚寒嘆為觀止,容斐還非常逼真地拉著顧驚寒摸他的肚子。顧驚寒哭笑不得,將人抱起來放進水桶。
容斐不依不饒抱著他的腰,要拖顧驚寒下水,耍流氓道:“我洗不乾淨……”
顧驚寒神色如常道:“哪裡洗不乾淨?”
容斐抓著他的手沒入水下,桃花眼緩緩眯起,別有深意道:“從裡到外,都洗不乾淨。”
一個人的浴桶最終淪為了兩個人的戰場。
等一切停歇,顧驚寒將容斐塞進被窩,閉上眼入睡之前,不由開始回憶起道觀里還有多少他師父留下的補品存貨。照這麼下去,他肯定沒什麼事,但容斐非得縱慾過度腎虛了不可……
相擁而眠,顧驚寒在思索間沉沉睡去。
夜半。
氣溫驟降,一股極冷的氣流似乎在席捲了整個道觀,顧驚寒被凍得睜開眼,發現容斐皺著眉閉著眼在摸被子,攬著他的肩頭,往兩人身上蓋。
顧驚寒把被子給容斐蓋好,起了身,低聲道:“山里夜寒,我去找厚被子。”
容斐將要睜開的眼又閉上了,含含糊糊嗯了一聲,將臉往被子裡縮了縮,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顧驚寒摸了摸容斐的發頂,從柜子里拿了厚被子,用符籙清理了下,壓在兩人的薄被上面。畢竟沒曬過,還是不好直接蓋。摸著被窩暖和了,顧驚寒將一枚定神符貼到容斐身上,確保容斐熟睡,才披起道袍,來到了院子裡。
僅僅幾個時辰。
此時的道觀卻與白日裡判若兩地。
白繁花樹花瓣凋零,枝葉枯萎,似乎一瞬間蒼老了無數年。院內原本完好的院牆也都是殘垣斷壁,兩處邊角的房屋塌了,四處長滿荒草。
月黑風高。
一股陰冷的氣息出現在道觀內,盤旋不去。
定神符不僅凝神靜氣,還是顧驚寒擁有的最強陣法結界,饒是如此,在他走到院內,感應到這股氣息,看到眼前的一切時,還是回頭望了一眼臥房,確認容斐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