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你。」
「留下來。」
敞開的副駕駛座外,一輛接一輛車呼嘯著經過,喇叭聲響成一片。
他們的車依然在高速行駛,沈秋天的手有力得像鐵鏈,薄曄無法掙脫,髮絲和臉很快被雨水打濕。
這時,低沉刺耳的鳴笛從不遠處傳來,聲音長久不息,偏頭看了眼後視鏡,一輛笨重的罐車正在駛向他們。
「留下來,留下來,你其實也不想離開,我們需要你……」沈秋天開車的同時攥緊他的手腕,絮絮叨叨,「留下來薄曄,在這裡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罐車的鳴笛聲不斷放大。
接近。
時機到了。
薄曄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秋田對不起,Candi在等我。」
說完,身體後仰探出車外,任閃著遠光燈的罐車撞向自己。
*
二樓候診室門口,人們或坐或立,懷著不同心思等待著。
顧萌第六次看向牆上的時鐘,10:40。
一刻鐘過去了,那扇門依舊沒有打開。
唐止背靠在角落一根圓柱上,身形頎長,低著頭,臉上很反常地一片漠然,看起來比顧萌還不急。
顧萌輕嘆氣,坐到恩瑾身邊,卻見他右手執著藍色原子筆,在左手無名指上畫著什麼。
顧萌:「……你在幹嘛?」
恩瑾塗完最後一筆,抬起左手展示給顧萌看:「這是我的戒指。」
「……」顧萌不知作何反應,明白他是昨天看隔壁夫夫有戒指,自己也想要一個。
他看著無名指上一圈質樸的藍色油墨,不走心道:「很漂亮,很適合你。」
「那我送你一個。」恩瑾談吐間有種一擲千金的豪氣,抓起他左手就要往上塗。
顧萌忙躲開,婉拒:「不不不,太貴重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
周圍人紛紛朝他們瞥去莫名其妙的一眼。
兩人正在拉扯,候診室的門打開了。
在眾人緊張期待而緊張的注視下,薄曄面色蒼白地走出來,手上捏著一個淺白色信封,經過恩瑾時將信封拍在他身上,淡淡道:「線索。」
鬆手,徑直朝角落的唐止走去。
薄曄看起來狀態很低迷,顧萌正要起身去關心情況,卻見他和唐止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候診區,想了想,又坐了下來,沒有跟上。
信封還未拆封,質地厚重而順滑,邊緣鑲一層金邊,製作十分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