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一個男人回頭看了眼躺得四仰八叉的雷厲,道,「天快亮時才見他回來,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就是愛睡覺!」話音未落,就被另一個男人急急地打斷,打著哈哈道,「他還常說睡覺能保存體力,等會要是沒什麼事,我也準備進屋睡覺去。」
阮楚水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看看後面答話的那個男人,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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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瑾因為後背受到重創,加上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只能趴在床上好好休息。
顧萌回到房間裡後,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臉,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臉蛋,沒有發燒等症狀,又見他精神尚可,心神鬆懈下來,接著,一夜未睡的疲倦感止不住地上涌。
「顧萌。」恩瑾見他臉色比自己好看不到哪兒去,側著臉趴在床上,看向他道,「你先休息吧,我沒事。」
顧萌就著他用過的濕毛巾擦擦手,低頭想了想,道:「我去叫薄曄進來,讓他看著你。」
站在床頭,剛要直起身,卻被恩瑾按住了手腕。
「不需要叫薄曄。」恩瑾拉拉他的手,道,「你上來,一起睡,我們可以互相守著。」
顧萌看向握著他的手,修長,蒼白,失卻血色,腦海里響起薄曄說過的話。
「當時他離得最遠,卻是第一個抵達你身邊的人,其他人激不起他那樣的反應。」
「正因為他是恩瑾,一定會為你擋下傷害,多少次都一樣,對於他來說是心甘情願的事。」
「只對你犯傻而已。」
顧萌低低喚了一聲:「恩瑾。」
「嗯?」
「那天晚上……」他不自在地別開臉,問道,「為什麼親我?」
「……」恩瑾眨了眨眼,握著他手腕的手冰涼,漸漸收緊,聲線低柔道,「因為喜歡。」
顧萌心中一動,卻沒敢回頭看他,緊張地舔舔下唇,繼續問:「哪種喜歡?」
恩瑾直白地看著他,不說話了。
「朋友之間的喜歡嗎?」等不到答覆,顧萌主動給他提供選擇,「還是因為一直在你身邊,對我有依賴心理?或者只是單純的欣賞……」
「不是的。」恩瑾打斷他,眸色變得深沉,聲音如同撒了一把冰冷潔淨的雪粒,「想把你按在床上艹的那種喜歡。」
房間外,薄曄剛準備敲門的手又放下,看向身旁的唐止。
「這麼直接!」唐止訝然,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