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老夫老妻了,發生了偷親被抓包這種事也不必要感到尷尬和羞澀,但今天,薄曄覺得自己跟中了邪一樣。
他輕咳一聲,裝出剛幫他蓋好毛毯的樣子,坐正身體靠回椅背上,問他:「吵醒你了?」
唐止搖搖頭,迷迷瞪瞪地掀開毯子,跨過中間的扶手坐到他身上,跟他擠一個座位。
「寶貝……」薄曄犯難,這裡的座位不及頭等艙里的寬敞,兩個人占一個有些困難,但唐止執意要過來,也只能由著他,低聲道,「你這樣坐不下,乖……腿架過來……」
兩人在狹窄的座位里調整了半天姿勢,衣料摩擦時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個不停,直到唐止滿意了,放鬆身體賴在他懷裡,薄曄才跟著鬆一口氣。
「睡吧。」薄曄拎過一旁毯子蓋在兩人身上,淡淡道,「不打擾你了。」
唐止在他身前拱了拱,比起自己窩在椅子上睡時舒服了很多,閉著眼昏昏欲睡間,不忘道:「你剛剛是不是想偷襲我?」
「……」薄曄垂下眼睫看他,視線滑過他精緻的五官輪廓,心道無論變成什麼樣,終究是他愛的人,想清楚這點後,一笑,道,「是。」
「那你快點。」唐止小聲嘀咕,「為什麼要疏遠我?討厭這樣……」
「抱歉。」
薄曄無奈地輕笑,伸出一手抬高他精巧的下巴,同時低下了頭。
第一縷透過窗格的陽光照進機艙里,在顧萌的發頂散開光暈,恰在這時,他感到一隻手戳了下臉頰。
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被這麼一打擾,有些呆滯地抬頭看去。
恩瑾眯著眼,跟他對上視線後,眼角彎了彎,低柔的聲線此刻有些沙啞:「嗨,顧萌。」
*
飛機上條件不好,恩瑾醒後,便被帶回了山上木屋。
一夜過去,看到恩瑾受了如此重傷,被攙扶著回來,其他玩家都很驚訝,因為跟顧萌他們幾人不熟,也不敢接近,便都對著王曉馳旁敲側擊,問東問西。
「恩瑾是因為救我才會變成那樣的。」王曉馳內疚地搔搔後腦勺,長話短說道,「具體情況有機會再解釋,但破壞飛機的東西已經出現了,聽說是一頭長得像毛毛蟲一樣的怪物,大家往後行動要小心。」
因為念著恩瑾的傷勢,王曉馳沒在外面多作停留,解釋了兩句後就進了屋。
阮楚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心裡忽地生出些許不痛快。
之前,王曉馳對他言聽計從,亦步亦趨,可進入這個副本後,還沒過兩天,就開始圍著別人轉了。
少了一個小跟班,總歸是不方便的。
木屋前的空地上,升起了三堆篝火,正在玩家們聚在一起揣測昨晚發生的事時,雷厲躺在火堆旁呼呼大睡。
阮楚水看了眼天,太陽都快偏轉到正當空了,多疑地問了句:「雷厲昨晚沒睡好?這都快中午了,還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