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沒有回應,都立在門口看著室內詭異的一幕。
小平頭臉色白得像粉,手中正拿著一把浸成了血紅色的鋼刷。
這時,他抬起頭,無措地望著門口眾人,眼裡噙著水花,嘴唇顫抖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們聽我解釋……」
還沒聽解釋,人們從心底就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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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早早就睡下了,睡前她還在上鋪翻來覆去,說害怕,說心裡有預感,那東西會找上她,因為昨天夜裡跟她一起巡邏的兩個玩家都死了,那東西沒理由會放過她。」
「我聽了沒當一回事,要出事早出事了,現在一天都過去了,而且覺得在房間裡又安全……」小平頭身上披著毯子,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堆,「可誰知道,那東西無孔不入,這……這個監獄裡,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他抱著腦袋,雙目驚慌地四處亂瞄,哆哆嗦嗦地繼續說道:「後來我睡著了,再後來……再後來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站在地上,手裡還多了個鐵刷子,而她……她……」
小平頭嗚咽一聲,看得出受刺激不小。
他抹了把臉,平復情緒,不想臉上的血跡蹭得更可怖了。
「然後你們就進來了,事情就是這樣,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信我!」
小平頭看了一圈,慌亂地掃過圍在身邊玩家的臉,急切地想尋求肯定的眼神。
可惜大多數人對他依舊忌憚,眼裡都不自覺地透露出防備和警惕。
人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面前的男生拿著鋼刷,渾身浴血站在房間裡的形象一時半會兒還散不去,他們也接受不了這麼靈異的解釋。
「我懂……」小平頭深知沒有說服力,挫敗地低頭抹了把臉,「你們一定以為我瘋了,這些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你有夢遊的習慣?」恩瑾換了個站姿,重新倚回門框邊,看著小平頭道。
從出事以來,他自始至終都沒什麼情緒起伏,淡定得不似常人,因此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沒!絕對沒有!」見有人能以這麼平常的態度跟他搭話,小平頭十分激動,急忙自證清白,「我從來沒有夢遊過,家庭也沒這方面遺傳史,具體發生過什麼我真的都不知道。」
顧萌想起昨晚的男鬼,猜測道:「有沒有可能……是被那東西上身了?」
人群里響起抽涼氣的「嘶嘶」聲。
還能上身?
這不是完犢子嘛。
面對鬼神,他們肯定玩不過,同時也防不勝防,搞不好就是團滅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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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眾人間突然一個聲音道:「那個……不好意思,我實在困得不行,先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