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這麼一說,幾乎是同時,大多數人也感到一陣睏倦襲了上來。
「你說奇怪不奇怪……」矮個子男人大大地打了聲呵欠,眼裡蓄著淚花,道,「剛剛還精神著呢,這一晃眼,困得都快站不住腳了。」
他擺擺手招呼道:「走了走了,有事明早再說,再待下去要滾到地上睡了。」
顧萌揉揉眼睛,同樣感到無法阻擋的困意,他第一時間看向對面牆上的鐘。
十一點四十七分。
還差三分鐘就零點,第一組的巡邏時間到了。
秒針一格一格轉著,「滴答滴答」,似乎在說,夜晚的遊戲時間開始了。
人群里,唯有四個玩家依然清醒。
他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就連剛才還受刺激不小的小平頭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哎?你……你們就這麼走了?」見多數人都朝各自的房間走去,一個尚且清醒的人怯怯地問,「發生了這種事,還能睡得著你們?」
御姐推開隔壁房門,幾乎是閉著眼往裡走:「太困了,熬不住了。」
等走廊里的人都清空後,時針、分針、秒針重疊在了一起。
今夜負責守上半夜的四位玩家站在寂靜的迴廊里,面面相覷。
死過人的那間囚室的門已經關上了,只剩一地一門板的血提醒著他們發生過什麼。
「那小子膽真肥。」一個男人尬笑兩聲,試圖緩解氣氛,「裡面還關著屍體呢,他就這麼回去睡了。」
另一人神經質地四處張望,咽咽口水,道:「不太對勁吧,好像是……故意把別人都搞睡著了,這樣就方便搞我們……」
他話才說了一半,其他人同時一哆嗦。
更精神了。
「我今晚不去了。」編號是最後一位的男人擦擦冷汗,硬著聲道,「女獄警也沒說不去巡邏會怎麼樣,去了反而還有被虐殺的風險。」
「這樣不好吧。」一個女性玩家比較謹慎,奉勸他,「前兩天都沒人不去巡邏的,誰知道違紀會發生什麼,你還是當心點好。」
那個男人似乎是打定主意了,擺擺手說:「我前面經歷過兩場遊戲,有經驗,有的時候,一些規則其實是可有可無的,你得勇敢地打破它,這樣才能保命。」
這麼說著,他把自己都給說服了,驀然變得輕鬆:「我反正不去了,在外面也沒安全多少,如果橫豎都得死,不如死在睡著的時候呢。」
這麼說的人,心底其實是有幾分把握的。
女人搖了搖頭,沒再理會他,對同伴說:「我們走吧,先去一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