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青石板街道上,薄曄牽著唐止的手落在人群後方,閒聊道:「Candi,怕嗎?」
唐止垂著腦袋看腳下的路,搖了搖頭,而後又誠實地點點頭,輕輕甩了甩兩人相牽在一起的手:「雖然訂下了不會拋下彼此的約定,但死亡也是分別的一種形式吧,還是最無能為力去改變的那一種。永久地沉入黑暗,再也看不到喜歡的薄曄,光是想像都會覺得很悲傷……」
說著,唐止抬起頭,偏過臉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清亮的眼睛微微彎起,如同窩著一汪春日裡的水池,他道:「我可是做好了跟你共同生活到一百歲的準備,萬一現在就遭遇了什麼不幸,總覺得生命太短暫了,跟你相處的時間更是短暫,懷有這樣的心情所以才會感到害怕。薄曄,我想要更多更多,不奢求永恆,但也不想就這樣結束。」
薄曄看著坦白得近乎可愛的戀人,心中漲滿柔軟情緒。「真是要瘋了……」
他沒忍住揉了揉唐止的臉蛋,安慰說:「到目前為止,很多線索沒展開,肯定還有其他過橋方式,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像是要讓唐止安心,又像是要驗證自己的猜想,薄曄對著前方喚道:「顧老師。」
「嗯?」顧萌一邊走路一邊回頭看去。
「這次也會有最優解吧?」薄曄輕笑著問他。
顧萌的視線朝下垂落,又很快抬了起來,看向後方的薄曄和唐止,如同承諾那般道:「有。」
他轉回頭,目視前方:「我說有就有,所以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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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吃了一半被打斷,到了半上午的時候,眾人雖然都沒胃口,但肚子卻是真實的餓了。回去怕見血,到時候更吃不下,於是他們在距離丁宅兩條街的地方隨便找了處地方吃東西。
身上都沒錢,只能刷臉,這種事自然就交給大帥比薄曄了。
顧萌等人坐在街邊的一張簡陋桌子旁,看著薄曄跟那個戴蛇臉面具的大娘套近乎。
「有件事我昨天就想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顧萌環顧一圈熱鬧的市井,街邊路上行走著的,店裡坐著的,無一例外地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他道,「這個古鎮裡,沒有年輕的女孩。」
經他提醒,其他人都怔了片刻,隨後紛紛看向周圍行人。
潘彼得一邊打量一邊撓著後腦勺,奇怪地「嘶」了一聲:「哥,你還別說,真是這樣,一眼望去好像全是男人。」
雖然都戴著面具看不清臉面,但通過服裝很好辨認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