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小子,沒給你爹丟人!”蘇浩宇一記重拳拍在易子成的後背上,只有桑朵看得懂他眼裡的深意。
九月初,蘇浩宇和桑朵一起送易子成去軍校報導,幫他張羅好一切之後,桑朵提議回一趟南平。
南平,這個城市對於桑朵和蘇浩宇來說,都像是一個破碎的星辰,但事過境遷,昔日那些傷痛都變成了螢火蟲,以一束溫熱的光照亮著他們回家的路。
“這位先生,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坐在火車上,桑朵突然玩性大發,假裝不認識蘇浩宇玩起了劇情。
“免貴姓蘇,”蘇浩宇憋著笑,一臉認真地答,“蘇浩宇,請問小姐閨名是?”
“易桑朵。”桑朵哈哈大笑,她開心的是,每一次她鬧的時候,都有一個人陪著她一起瘋。
蘇浩宇皺起眉頭,一本正經地說,“真是好巧,小姐和在下夫人竟是同名呢。”
桑朵怔怔地看著蘇浩宇,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這樣出牌,她靈機一動追問道,“那你說,是你夫人漂亮呢,還是我漂亮?”
蘇浩宇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果然在折磨人的方面,他怎麼磨練都不及桑朵的功力。
他艱難咽下口中的茶水,拉起桑朵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一臉投降的姿態笑著說:“你連自己的醋都吃,我覺得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得開一個醋廠,這樣你就……”
桑朵抽回自己的手,笑罵道:“神經病!”
蘇浩宇每次被罵神經病的時候,他都樂得開心,像是自言自語,搖頭晃腦地說:“這便是兩個瘋子相愛的故事。”
因為鐵路都是重建的,距離南平火車站還有一天的車程,蘇浩宇帶著桑朵去餐車吃晚餐,兩個人同時都看到了擺在台子上的粥,對視的時候兩個人都笑了。
蘇浩宇用他一生都在履行他的誓言:一輩子餵桑朵喝粥。
同樣是乘火車,唯獨回南平的這條線,是讓桑朵感覺是不同的。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為了給我包紮,撕裂自己的裙子嗎?”蘇浩宇每次想起這件事,都是一臉陶醉的表情,“你都不知道,那一晚上我儘量克制自己不去看你的大腿。”
桑朵搖頭笑,自己也開始坦白起來,“其實那天我沒睡著,只是覺得靠著你睡挺好的,而且當時你的腹肌好贊哦,我還假裝摸過兩把呢。”
蘇浩宇一個彈身站起來,不可思議望著桑朵,有些心疼地抱住他自己,“原來搞了半天,是我被人吃豆腐!”
桑朵伸手拽著蘇浩宇重新坐下,挑著眉毛,語氣淡淡地說:“彼此彼此啦。”
蘇浩宇拉過桑朵,分別在她額頭,鼻尖,嘴唇上落下一個吻,桑朵低頭的嬌羞,在月色燈光下,落出絕美的笑容。
有的時候愛情很簡單,無非就是兩個人都在一瞬間看對了眼,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一切都只是剛剛好。
儘管現在的南平早已沒有了從前的影子,但桑朵和蘇浩宇,還是從走下火車的那一刻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腳下的路好像一如從前,只不過街道兩旁早已是大變樣。想當年最熱鬧的街道,百貨大樓都在戰火紛飛的時候被摧毀了,就連那絕美的儷湖都失了從前的樣子,曾經無邊際的湖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塘,好在這裡依舊可以聽到孩子們玩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