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芝渾身發著抖,啜泣道:“是雪妍告訴我,奉謙有事兒跟我說,在花園等我。可我剛到花園,奉謙就不由分說地撲上來,無論我怎麼掙扎、求饒,他都不放開我!”柳景芝顯然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一張臉煞白無比。
席奉謙也忽然反應過來,指著顧雪妍控訴道:“對,就是她,事到如今,我也明人不說暗話。我和顧小姐跳華爾茲的時候,曾經約定子時在花園見面,所以我分明見到她來了,不知怎的就換成了景芝。”
蘇妃麗也輕聲說:“我記得,雪妍曾經向我抱怨,說席先生頻頻向她示好,讓她很為難,還說在她心裡,只傾心於秦三爺那樣的男子。”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顧雪妍,顧唯安著急道:“雪妍,你說句話啊?”
顧雪妍苦笑一聲:“沒錯,我的確在舞會上和席先生有約定,那是因為他反覆糾纏於我,我才出此下策。和他約定以後,我並沒有打算赴約。我知道景芝深深地記掛著顧先生,就想給他倆創造一個機會,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至於你們方才所說的下藥,我是絕對不會做那種下作之事的。”
顧雪妍說完,眾人一度陷入沉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說辭,看似都非常合理,卻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此時,秦非然率先打破沉默:“昨日用作懲罰的那壺酒,是誰準備的?”
人群中,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站了出來:“是小姐吩咐我準備的。”
眼看著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顧雪妍,顧唯安也著急了,連聲追問:“怎麼了?是那壺酒有問題?”
“嗯,昨日柳少喝了那壺酒,也表現得過分熱情。”
柳雁歡滿臉通紅:“你胡說什麼呢?!”
秦非然低聲道:“是真的,你那處都頂到我了。”
柳雁歡一張臉紅得不像話,忙轉身問那小丫鬟:“那壺酒可還有剩?”
“酒壺之類的餐具早已經收拾好了。”
證據又一次泯滅,讓眾人陷入了苦惱之中。顧雪妍蹙眉道:“我與景芝一向感情甚好,怎麼會想出這麼惡毒的計策?”
“各位不若先休息片刻,此事需從長計議。”顧唯安賠笑道,說完他朝身後喊了一聲,“顧全,還不趕緊給各位準備吃食!”
誰知這一聲吩咐下去,卻沒有人答應。
顧唯安氣惱道:“顧全人呢?”
顧全的夫人是廚房的幫傭,趕緊顫顫巍巍地擦手道:“老爺,顧全今日喝多了,現在還睡著呢。”
“我不是嚴令不許喝酒嗎?看來你們淨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老爺,您也知道,顧全這人看見酒就走不動道。昨日那壺酒剩了這麼多,他看著實在心疼,就偷喝了大半。哪曾想後勁這麼足,到現在都沒能起來。”
柳雁歡忽然反應過來,追問道:“慢著,你剛剛說顧全喝的是哪壺酒?”
“就是昨日端過去的那壺白酒,滿滿一壺送過去,拿回來的時候還有小半壺。”
柳雁歡和秦非然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顧全可曾出現什麼反應?”
“反應?沒有什麼特別的呀,和平常一樣,喝醉了酒,說了一會兒混話就睡過去了。”
顧雪妍一下子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急道:“快,快帶我們去看看。”
等眾人到了廚房,才發現顧全喝的就是昨日用於懲罰的那壺酒。
顧雪妍鬆了口氣:“這下我可以自證清白了吧?我可沒有吩咐丫鬟給他們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