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懶洋洋地睜開雙眼,卻陡然發現哪裡不對勁,在他身下哪裡是繡花枕頭,明明就是男人的肉體。
柳雁歡驚叫一聲,繼而聽見秦非然那早起嘶啞的聲音:“睡得還好嗎?”
“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你看清楚了,這裡可是顧公館。”
柳雁歡的記憶緩緩回籠,他記得自己領著柳景芝來到顧公館,而後和秦非然跳了一曲華爾茲,還替柳景芝擋了那三杯罰酒,最後好像是喝醉了……
柳雁歡輕輕地呻吟了一聲,眼神裡帶著點忐忑和不安:“我喝醉以後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吧?”
“你所謂出格的事兒是指什麼?非要彈鋼琴給我聽嗎?還是跳進噴泉池子裡戲水?亦或是……”
柳雁歡通紅了一張臉,把頭悶在被子裡當鴕鳥。
忽然,他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兒:“我們之間沒發生什麼吧?”
“哦?原來你都不記得了。”秦非然玩味道。
“什……什麼?”柳雁歡的臉更紅了。
“你昨晚抱著我不撒手,我好心替你擦身,你還拼命折騰,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你是天下第一好,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柳雁歡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他快速地穿上衣服,對著鏡子就是一通收拾,最後還不忘眯著眼睛警告秦非然:“昨晚的事兒不許說出去!”
等他收拾停當,才想起昨夜兄妹兩人夜不歸宿,家裡恐怕急成一鍋粥了。可任憑柳雁歡找遍了顧公館,都沒能找到柳景芝。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最後還是顧雪妍提醒道:“不要光搜屋裡,外頭的花園、院子都要找。”下人們這才想起,顧公館的花園內還有兩間雜物房。
當房門被推開時,裡頭的景象驚呆了眾人:柳景芝和席奉謙兩人正赤條條地躺在床上。
柳景芝的身體上布滿了歡愛過後的痕跡,而席奉謙毫無所覺,鼾聲震天。
蘇妃麗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尖叫出聲。聽見叫聲,床上的兩人才迷濛地睜開眼,剎那間,席奉謙就清醒了過來。
柳景芝也很快恢復了意識,她慌張地用撕碎的布料擋住身體,淒哀地哭泣起來。
柳雁歡三步並作兩步,將席奉謙揪下床:“你這個畜生,當我們柳府沒人了啊,竟敢這樣欺負我家的姑娘?”
席奉謙哭喪著臉,哀叫道:“雁歡,雁歡你聽我解釋,我……我昨晚喝多了,明明記得見到的是顧小姐,不知怎麼的,一覺醒來就變成了景芝。”
顧唯安一聽這話,當胸一腳把席奉謙踹翻在地:“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席奉謙哎呦一聲倒在地上:“我錯了,顧老闆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拼命扒拉著柳雁歡的褲腿:“不是這樣的,當時我控制不住自己,整個身子跟火燒似的,肯定是有人給我下了藥。”
“對,一定是這樣的,我平常酒量還算好,總不至於幾杯就倒。可是我卻覺得頭昏腦脹,才喝了幾杯,身子就熱得不行,現在想起來,那分明就是藥物反應。”
柳雁歡看著默默流淚的妹妹,心裡堵得慌。
他輕輕摸了摸柳景芝的頭:“景芝別怕,有什麼事說出來,哥哥會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