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誤會我和三爺間的關係。”
“我誤不誤會,有這麼重要麼?”
“當然,因為他待你,與旁人是不同的。”
“何以見得?”
“柳少,三爺從來不會說廢話。他若是說過喜歡你,那便是真的喜歡你,他若向你討吻,那便是真的在索求你的關注。所有人都覺得,秦三爺是個笑面虎,秦三爺戴著假面具,可在我眼中,他的言行卻近乎赤忱。”
柳雁歡蹙眉道:“你這是在表明,自己對他非常了解。”
“至少,比你了解,我8歲進秦家,認識他將近二十年,從來沒見他縱容過誰。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柳雁歡突然覺得啼笑皆非:“所以,你拖著這副病體,喝著我熬的綠豆甘草汁,來為他當說客?”
蓮官怔了怔。
“你希望我給一個什麼樣的答覆?我不是秦家養的人脈,我姓柳,我有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業。至於你說的,秦三爺待我是特別的,我只能說很榮幸,可榮幸完了,我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如果說我對這世上所有對我有好感的男女都要高看一眼,那我得渺小到什麼地步啊。”柳雁歡將削好的蘋果放到失神的蓮官手裡。
“到點了。”柳雁歡低頭看了看腕錶,“我該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柳雁歡揮了揮手,走到房門時,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蓮老闆,你說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又說三爺是個豁達明理的人。那我冒昧問一句,明知道這件事這麼耗時耗力,為什麼不拒絕呢?”
蓮官臉色煞白。
柳雁歡回頭輕輕巧巧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的,三爺一定許了你好處,答應這次事件之後,給你換一個新身份開始新生活,對不對?”
蓮官木然地點了點頭。
柳雁歡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終於走出了病房。
病床上全身緊繃的人驀地脫力,這才驚覺冷汗濕了一身。
蓮官無比確認,柳雁歡看出來了,看出了他對秦非然的非分之想。
看破,卻不說破,是柳雁歡的紳士風度。
柳雁歡走出房門,卻見芸笙和郭斌之間隔著七八張椅子。一見柳雁歡出來,芸笙就委屈道:“大少爺,這塊榆木疙瘩瞧不起我,說我身上一股脂粉氣。”
郭斌咬牙道:“本來就是,湊近了我都快被那香粉熏死了,大男人擦什麼香粉,娘娘腔。”
“你!”芸笙是真委屈,眼看著就要和郭斌撕起來,卻被柳雁歡截住。
“郭先生,誰告訴你男人就不能擦香粉的?”柳雁歡走近郭斌。
眼看著人越走越近,郭斌越發語無倫次起來:“不……不,不是……”不同於芸笙身上濃重的脂粉味,柳雁歡身上若有若無的木質香調,反倒給人一種清新溫暖的感覺。
郭斌一張臉憋得通紅,冷不防聽到身側傳來熟悉的聲音。
“走吧。”是秦非然的聲音。
“呵,我差點忘了,你家先生身上,不也常年擦古龍水麼?”
郭斌被憋得半句話說不出來,柳雁歡大獲全勝地挑了挑眉。
芸笙看著秦非然和郭斌離去地背影,咋舌道:“少爺,您真是,太放肆了,不過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