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詩是好詩,可它不具備廣告效應,我用這個還不如用周萱萱的海報。”
李珏漲紅了臉,惡聲道:“你怎麼能將我的詩,和那種下三濫的玩意兒相比?”
柳雁歡也冷了臉:“李先生,請你尊重我們的產品代言人。”
李珏冷笑一聲:“哼,什麼代言人,不過是一個戲子罷了。”
柳雁歡將那紙張拍在櫃檯上,招手喚來夥計:“你來看看,可懂這上頭的詩?”
夥計看了半天,最後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懂。”
柳雁歡這才看向李珏:“你明白了麼?不是你寫得不好,只是這詩和實用的廣告詞風馬牛不相及。”
李珏在才學上,向來是大家追捧讚許的,他自認筆頭功夫不錯,如今被柳雁歡一頓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虎著臉道:“既然柳先生不滿意,索性另請高明吧。”說著,將長衫的袖子一拂,頭也不回地走了。夥計看得直咋舌:“我還從沒見過這樣,拽得跟什麼似的。”
柳雁歡看著櫃檯上被揉得粉碎的紙張,輕聲嘆了口氣。
他繼續看著店,不多時,丁蔚詩就急匆匆地過來,瞧見柳雁歡的時候,她一個勁兒地跟柳雁歡道歉。
“對不起啊,珏哥脾氣比較沖,方才多有冒犯。”
柳雁歡看著丁蔚詩憔悴的臉色,沉吟道:“抱歉,我想李先生比較適合寫詩詞歌賦,卻不適合寫廣告詞。”
丁蔚詩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她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我知道,他向來是這樣,可是詩詞八股如今換不回一頓溫飽,他又拉不下面子去做其他,我和他說了許多次,可……”丁蔚詩的話語戛然而止,“算了,不說了,柳先生,真的謝謝你。”
柳雁歡搖了搖頭。
丁蔚詩就像旁人說的那樣,對香品多有了解。柳雁歡帶著她參觀店鋪,從店內招牌聊到香品製作。直到天色漸晚,柳雁歡又一次聽到店門處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
他低頭看了眼手錶,沖丁蔚詩笑道:“丁小姐,抱歉,我接下來有約了。”
丁蔚詩頷首:“那我就不叨擾了。”說著,她拎起手提包,“改日見。”
柳雁歡將她送到店門口,就感覺到了車內的視線。
秦非然的專屬通用,不知何時搖下了車窗,露出他那俊朗的側臉。
聽到聲響,他深深地看了柳雁歡一眼,只說了兩個字:“上車。”
柳雁歡拉開車門坐到副駕上,聞到車內一陣淡淡的紫羅蘭香。
他的目光不期然地看向面前的金屬瓶子,瓶口處還扎著金色的繩線,極盡奢華。
“多蘭的車載香水,上層階級的代表,法蘭西皇室的用香。”柳雁歡說著,偏頭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
“是麼?我只是覺得這款香的香氣就像溫柔紳士,聞起來讓人很舒服。”
柳雁歡靠坐在椅背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面前有一棟三層樓高的紅色建築,上頭寫著四個大字:光明影院。
影院門口的人流絡繹不絕,男的大多西裝革履,女的則穿著各式各樣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