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了吧,咱們兩位少爺的親生母親,是抱著個娃娃嫁進咱們家的。”
“嘖!”丫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嗐,這溫家啊,淨出痴情種子,那位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魅力,硬是讓當時的溫家掌門人非她不娶。”
“這不,老爺只好同意了。”
“算了算了,死者為大,過去的事兒咱不論,可眼前的事兒你總得看吧。我瞧著老爺這回下的是狠手,到底不是親孫子,動起手來半點不心疼啊,看這架勢這院子還是不呆的好,指不定哪天就被牽連了。”
接下去的話溫豁沒聽清,可他忽然就覺得背上的傷劇烈地疼起來。
他咬著牙,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落地鏡前,看著周身的創痕,苦笑了一聲。
是他太傻了,這世上哪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偏心和愛恨,分明就是他和溫家半點關係都沒有,才一直被人當猴耍。
難怪從小到大,溫如嵐的眼中只有溫達,其實沒有錯,溫如嵐比誰都清楚,他只有這麼一個親孫子。
所以哪怕這個孫子性情乖戾暴躁,學藝不精,卻依然能夠輕輕鬆鬆地從溫豁手裡搶走東西。
敲門聲響起,溫豁瞬間看向門外,眼神里透著異樣的光芒,把送藥的小廝看得心底一涼:“大……大少爺,這是您的藥。”
“放下吧。”溫豁說這話時,聲音帶著一絲喑啞,有一種不同於往日的感覺。
“是……是……”面對著這樣的溫豁,小廝沒來由地緊張。
等溫豁將傷徹底養好,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
溫達沒有再來探望過他,他也鬆了口氣。在病中還要保持好哥哥的形象,實在是太累了。
他反倒喜歡這樣一個人呆著,清靜。
當然,他心底還有一絲隱秘的遺憾,在受傷前,他沒有機會去見一次那條絲帕的主人。
合該等傷好了,再去一趟麗都。
在溫豁行將傷愈的時候,柳雁歡和秦非然已經從法國回來了,兩人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商定好擇日同居。
柳雁歡要搬的東西不多,最為貴重的就是各種香水小樣和香方手稿。
秦非然在宅子裡給他空出一處工作間。
柳雁歡一打開工作間房門,就被那冷硬的白牆和褐色實木辦公桌震住了。
真是刻板到極致的布置。
不僅這一間房透著禁慾的氣息,整棟宅子的布置也很冷清。
柳雁歡仔細地打量著宅子,決心一點點地留下自己的痕跡。
比如他從家中帶來的綠蘿,就這樣入駐了新宅的窗台,柔軟的坐墊,也成了實木沙發的標配。
就像秦非然的凌厲中,融合了柳雁歡的柔軟。
這一日,柳雁歡在家中看書,外頭忽然傳來門鈴聲。
見郭斌站在外頭,指揮著工人往裡搬東西。
柳雁歡看著那實木大床從外頭抬進來,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是……”
郭斌撓了撓頭:“柳少,三爺說了,主臥的床太窄,不好辦事兒。”
柳雁歡只好斂了眉目,裝作認真看書的樣子,但當他看見又一張大床從外頭抬進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還有一張?”
“三爺說了,一張不夠,兩張拼接在一起,盡興。”
柳雁歡恨不能直接將書糊在秦非然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