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歡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發現自己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此刻的秦非然還衣冠楚楚,而他已經一絲不掛,簡直就是羊入虎口的大型食肉現場。
偏偏他還沾沾自喜地送上門去給人吃干抹淨。
在柳雁歡連叫都叫不出來的空檔,秦非然扒在他耳邊,輕聲問:“想知道真的答案嗎?”
柳雁歡迷迷糊糊地點頭。
秦非然輕聲說:“你高估了一個精蟲上腦的男人,在這種時刻的誠實程度。”
“三個裡面,除了最後一個你閉眼猜的,其他兩個你都猜對了,但我為什麼要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呢?”
“……”柳雁歡委屈,柳雁歡想打人。
不過在秦非然的又一次馳騁後,所有未出口的髒話都化作了嗯哼聲。
秦非然說得沒錯,男人的野性在那一瞬間顯露無疑,事後柳雁歡躺在秦非然的懷裡,恨聲道:“我希望現在能得到你誠實的答案,你賺了多少?”
秦非然伸出了一個指頭。
“一……一萬大洋?”
秦非然搖搖頭。
“十萬大洋?”
“不對,再猜。”
“一百萬大洋?”
秦非然看了他一眼:“其中一隻股票。”
柳雁歡驚呆了,努力平復心悸的感覺。
“最近股市利好,紐約證券交易所每天都瘋漲,我們的股票也被帶了起來,很多都是開盤就瘋漲。你沒看現在報紙上的金融評論,都在歡呼雀躍呼籲群眾投資麼?”
柳雁歡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忽然想到哪兒不對。他一把拽住秦非然的袖子:“不是我要潑你冷水,這股市利好很可能是暫時的,你切不可過分相信報紙上的言論,見好就收吧。”
秦非然一下下地撫著他的肩膀,聞言詫異地挑眉道:“為何不可,形勢一片大好的情形下,哪有放著錢不賺的道理。”
“……”柳雁歡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他後世所知悉的那些金融理論,那些工人失業、產品滯銷,秦非然沒辦法感同身受,在這瞬間一切都失去了說服力。
因為他就躺在寧城最大的資本家懷裡。
秦非然見他忽然不說話了,便低下頭看他。
正好看到他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
秦非然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你忘了我說過什麼?我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絕對不會讓我的愛人吃苦。”
“所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著,他深吻柳雁歡,只將人吻得再沒有餘裕去想其他。
這樣放縱自我的結果就是柳雁歡第二起晚了。
前一天剛報到上班,後一天風急火燎地壓點上班,縱是柳雁歡兩世為人,也險些老臉一紅。
哪知有個人比他還不靠譜,直接頂著倆熊貓眼來上班。
柳雁歡查看著各種基元香料,讓芸笙替他記錄。
哪知芸笙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就差直接睡著了。
柳雁歡板起了臉:“怎麼回事?芸笙,我需要一個解釋。”
芸笙猛地清醒,睜著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柳雁歡。
他昨夜整整失眠了一個晚上,閉上眼就想到柳雁歡和秦非然接吻的畫面。
可這話他沒法對柳雁歡說。
“我以為經過昨日,你對自己全新的身份有了一個認識,可我沒想到,你今天會是這個狀態。需要我再提醒你嗎?現在不是在戲班,也不是大晚上燈火通明的時候。”
“不……不需要……”在場沒有人比芸笙更希望給柳雁歡留下一個好印象,可偏偏被他自己搞砸了。
芸笙急得快哭出來了,這時聽見身後傳來孫駿的聲音:“柳少,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