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和行動是兩回事,文字上種田只需要揮動手裡的筆,但真的去勞動,卻讓人汗如雨下。那些嚮往回到古代種田的傢伙,腦子裡一定裝的是豆腐渣吧。
不知道小戈在幹什麼,和自己一樣在田地里勞作嗎?
青川癱在床上一動不動,閉上眼就直接睡著了,屋外的秋蟬鳴叫都不能吵醒他。
三天搶收之後工作還沒有結束。
家裡的男人要去打穀場,用那種相當原始的打穀機把穀子打下來。然後女人們用獨輪車運送到平整的土地上晾曬。
穀子要攤開晾曬,就算是青川,也得頂著秋老虎的大太陽,用竹耙子把穀子耙開,而且不是一次完事,而是半個小時就要去耙一次,讓穀子得到徹底的晾曬,一直到晚上。
晾曬穀子同樣需要三天。
這三天到處都可以看到穀子攤開之後如黃金毯子的場景。不干農活的人大概會覺得很浪漫唯美,充滿了秋收的喜悅和幸福吧?
呵。
反正這幾天青川是累得什麼都不想了,洗了澡,倒頭就睡。
小戈?不想了,好累,等有時間了再想吧。
從這件事裡青川又發現了一個真理,愛情果然是酒足飯飽之後精神追求的產物。當一個人累得大腦都想要停擺的時候,無論是熱戀還是失戀,都比不過睡神的誘惑。
他白天抹上厚厚的防曬泥漿,接著在頭上罩一塊泡了井水的洗臉巾,洗臉巾半小時就要換一次冰涼的井水,然後在濕布巾的基礎上罩一個竹斗笠。這麼的層層保護,就這六天,他還是曬黑了不少。
青川準備著這幾天偷偷用白醋洗回來。
同樣的裝備他給了何啟明一套,最近何啟明也知道長得白淨的好處了,不說別的,先生都喜歡一點。臉白的走街上是小生,臉黑的走街上那是小廝。加上他又到了準備說親的年紀,臉白好說親。
然而何啟明年紀大,工作量也多,還是黑了一個色度,和燒糊的穀子皮一個色。
村里別的人,男人就不說了,反正也沒個白的,那些白淨的女人,至少深了兩個色度,皮膚嫩的孩子甚至曬傷了幾個。青川全副武裝的時候還有人笑話他,如今都羨慕他。
一圈看下來,孩子裡他最白。
穀子曬好了,不會直接入庫,而是要篩選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