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一愣,深覺機會難得,忙取出那帕子,咚咚咚下樓。
推開大門一看,不止哥哥,賀雲欽也在,兩人站在裁縫鋪前,正低聲商量著什麼,她幾步下了台階,走近二人道:“給,帕子。”
賀雲欽看她一眼,接過那帕子道:“那我們先走了。”
紅豆皺了皺眉,怎麼這人利用完就將她撇開,見二人已往巷口走了,忙也跟上。怎奈這兩人人高腿長,她需得小跑才能勉強追上他們的步伐。
虞崇毅一徑走到巷口,聽到後頭腳步聲,回頭一看,見妹妹也跟了上來,哭笑不得道:“紅豆你回家休息,跟著我們做什麼。”
紅豆理所當然道:“那舊籍還是我在學校團契發現的,現在陣法破了,你們去找玉淇表姐,難道我就跟不得麼,如果實在不便讓我跟著,那我就回家等消息。”
賀雲欽聽了這話,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想是才回家梳洗過,她白淨的額頭黏了幾縷濕發,早前那套洋裝不見了,換了身極清爽的淺綠色繡白茉莉花的襖褲,許是怕冷,外頭還披著件玉色絨線衫。
再往下一看,她腳上趿著半舊的紅色圓頭皮鞋,襪子尚未來得及穿,一對酥雪般瑩潔的腳踝露在外頭。
他摸了摸眉毛,將視線從她腳上生生拔開,以無所謂的口吻對虞崇毅道:“既然虞小姐想幫忙,那就讓她跟著吧。”
“可是那陳金生可是窮凶極惡,萬一——”
賀雲欽已經往自家洋車走了:“我和王探長會護著她。”
他這話說得極有自信,紅豆聽在耳里,莫名滯了下,抬眼往他高拔的背影瞧去,仿佛一瞬間的功夫,這人身上那副傲睨萬物的姿態又來了,難得這一回竟半點都不覺得礙眼,
她唯恐他反悔,也不等哥哥繼續反對,順勢便鑽上賀雲欽的洋車道:“哥,我只是想幫著找玉淇,你就放心吧,若有危險我絕不下車。”
虞崇毅只得作罷,另上了警察廳的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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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本在車上假寐,怎料紅豆又跟著上了車,掀開眼皮瞧了瞧,繼續閉眼休息。
車發動,紅豆問賀雲欽:“賀先生剛才去了鄧先生處,他是怎麼說的。”
賀雲欽要言不煩將剛才那陣法解釋了一通,道:“陳金生此人曾是道士,對此類邪術深信不疑,如今他兒子得了怪病,四處求醫無果,會鋌而走險用這奇怪的辦法為兒子續命,倒也不足為奇。要不是我們湊巧在陸家別墅發現了血衣,繼而懷疑到陳金生頭上,我想,不論那法子到底有沒有科學根據,陳白蝶等人都會淪為陳金生兒子的犧牲品。”
紅豆納悶道:“既然三個人都是所謂的祭品,那為什麼王美萍第二個被綁票,反而是第一個遇害呢。”
賀雲欽問:“你表姐潘玉淇是幾月份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