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欽原以為說出了原委紅豆就會諒解他,沒想到她氣性這麼大,自問無錯,便也寸步不讓道:“我什麼時候說你無理取鬧了?”
“你就差將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望著她:“雖不確定你娘家那所房子到底有沒有問題,但我擔心岳母和大哥繼續住下去會有危險, 主張早日搬出來又有什麼錯?”
紅豆氣塞胸膛:“是,你眼裡從來只有對與錯之分,只要你認為是對的,就執意去做, 可是你可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對與錯的問題,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意志,倘若我瞞著你去做一件認為對的事,事後再向你解釋幾句,你作何感受?何況這件事不扯到我母親和哥哥就算了,扯到他們就是不行。”
她胸口一澀:“外界都說我嫁入賀家是走運,是高攀,可是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想要的是一個足夠平等的愛人,不是一個需要仰其鼻息的丈夫,如果你認為你擅自作出任何決定,我都該無底線地支持和忍讓,你就大錯特錯了!”
說著便用力推開他,快步走到們門邊,拉開門。
賀雲欽攔在她面前:“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同福巷。”
賀雲欽滯了滯:“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紅豆臉上一呆:“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吵架?”
“知道啊。”
“知道你還跟我回娘家,你跟著去幹什麼,我不歡迎你。”
“夫妻沒有隔夜仇,你去哪住,我當然也該去哪住。”
她一下子噎住:“你——”
賀雲欽已經拉開門:“我這就讓他們備車。”
紅豆在他身後跺腳:“賀雲欽。”
他頭也不回:“反正你閨房的床夠大,足夠我們兩個人睡。”
紅豆氣得咬唇,時間不早了,若是兩人回同福巷住,必定還會起爭執,一牆之隔,到時候母親想不知道他們為了什麼吵架都難。
她憤然關上門,世上怎會有這麼無賴的人。
門後傳來響動,他打完電話回來了,站在門邊看著她道:“改主意了?”
她理都不理他,進浴室草草洗漱一番出來,板著臉上床。
他也進浴室,跟她一樣,出來時也徑直上床。
她本已閉上眼睛了,聽他過來,睜眼一看,他若無其事的,自顧自正要上床,忙撐著身子坐起道:“賀雲欽。”
他裡頭穿套銀灰色寢衣,睡袍的腰帶松著未系,額間綴著水珠,他也懶得去擦,聽了這話,故作費解道:“怎麼了?”
她觀察他一會,他面色平靜,毫無歉意的模樣,看來是認定自己無錯,打定主意要將此事賴過去了。加上上回,這是兩人第二回 吵架,若是依然稀里糊塗混過去,往後再吵起來,只會越吵越心冷,今晚一定要說清楚,無論如何要讓他自己想明白。
她掀開被要下床:“你在這睡好了,我去書房,正好那裡清淨,我們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他一怔:“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床,難道我還不能上床睡覺了?
“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