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唐令彩怯怯地說道, 完全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從別人的視角看上去就好像唐娜在逼迫唐令彩一樣,議論的聲音更偏向唐令彩了。
「人要是常在河邊走, 說不定哪天就掉進去了, 」唐娜看著她微笑道, 周圍人的視線像潮水一樣一陣一陣地洗刷著她, 卻不能讓她動容分毫, 「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因果循環?說不定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 再過不久就會回到你的身上。」
唐令彩裝著可憐, 產生的效果讓她很滿意, 但唐娜的淡定讓唐令彩心中的討厭又加深一分。
她為什麼不難過?她為什麼不憤怒?她要是不難過不憤怒, 不就說明她過得很好嗎?為什麼她還能過得這麼好?為什麼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到她,哪怕是讓她傷心、讓她痛苦也好——唐娜怎麼可以這麼鎮定,只留下她一個人被嫉妒和憤怒吞噬內心, 每天都過得那麼痛苦。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 唐令彩的眼神陰暗無比,剛開始的時候她只是單純地討厭唐娜想要教訓唐娜, 但那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活在痛苦之中,自己施加給自己的痛苦,外界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很痛苦,她每天都在幻想他們嘲笑她,她一想到唐娜過得有多好心就劇烈地疼痛。
這份痛苦讓唐令彩開始恨唐娜,這份恨已經到了無需計較對錯的地步,現在一天不把唐娜解決掉,唐令彩就一天不會好過, 她一定要毀了唐娜,只有毀了唐娜她才能解脫。
唐令彩借著唐娜的身體躲避別人的目光,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死死地盯著唐娜:「你真冷靜啊,真希望你過會兒還能那麼冷靜。」
真希望你發現自己生命種子被毀掉,失去一切之後還能這麼冷靜。
唐令彩嘴邊的笑容如幽靈般冰冷,就算這樣會暴露她手中的底牌,她也不管了,她今天就要對唐娜下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唐令彩又後退兩步,就像被唐娜嚇到一樣,她捂著臉轉身就跑。
唐娜沒有追過去,也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任由周圍的目光依然如潮水般衝擊著她,帶著惡意揣測的、鄙夷的眼神。
她平靜地向對決用的室內訓練場走去。
煉獄虎在寵物空間裡都快氣瘋了。
就連一向懶洋洋躺著的小黑豹都站了起來,有些煩躁地在寵物空間裡轉了兩圈。
要是以前他早就動手了,這讓夜森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從前,幾曾何時也有人用這種目光看著他,被教訓了幾次,就再也沒人敢這樣做了,他們看到他都會躲開,和他對視都會把頭低下,清淨多了。
唐娜什麼都好,就是太冷靜了。
夜森的字典里就沒有忍這個字,就算是還弱小的時候,他不要命也要讓他們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唐娜,你為什麼不教訓教訓他們?」夜森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比唐娜弱,只要她願意,可以隨意地發泄,打到他們不敢這樣看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