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一天,他就狠狠地在手臂上劃下一道,第一次的時候真的把煉獄虎它們嚇壞了,它們從來沒見過夜森這個樣子,從來都只有它們被欺負的份,現在它們才知道他對自己能更狠。
鋒利的指甲深深地刺入肌理,深可見骨,鮮紅的血如同不要錢一般湧出來,滾燙的血液低落在地上,很快又因為空間壁的特性消失掉。
他將如同暗夜般濃稠的魔力施加在傷口上,傷口的邊緣不斷被腐蝕,暗精靈的身體讓它自行癒合,毀滅性的魔力卻又不斷灼燒,兩者不斷抗衡著,那一道傷口就不斷被灼傷,又癒合,又灼傷,又癒合,如此反覆讓煉獄虎他們看得都肉疼。
其餘的時間裡,夜森的手臂自然垂下,冷漠地任由傷口不斷反覆,讓它們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有痛覺神經。
第二天,又是一道,如此下去,每天一道。
唐娜勸過幾次,但他甚至連她的話都不理會,她直覺也許他在生氣,氣她擅自把寵物空間封閉起來,讓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顧及她的想法,沒有擅自打破紫色屏障,但他也為此氣惱,如今的做法就像是叛逆,但是如果不這樣做,他便無法壓抑住心底無時無刻不想衝出去的念頭。
他感知到外面的一切,他會記得如今的這份疼痛,對於帝國皇族,未來必將百倍奉還。
這樣枯燥而折磨的日子一天天繼續。
唐娜在這些天中,也在思考,儘管她的身體瀕臨崩潰,有的時候頭腦卻意外地清醒。
她有足夠的時間思考,所以也發現了她被捉的過程中的許多蹊蹺,她一直在想為什麼,直到某一天,她閉著眼睛,聽到面前傳來高跟鞋踏在冷硬地面上的聲音。
唐娜感覺有人在她前面蹲了下來,就算不睜眼她也知道,她又聽到那人放了一個杯子在她面前。
這令她詫異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看面前的情形。
在她前面蹲下來的女人是米切納,她依然維持著她以前的那副裝扮,單一到唐娜覺得她有一百套同樣的衣服,但等到唐娜看到米切納在她身前放下的杯子,她驚訝了一下。
那是一杯水。
唐娜定定地望著那杯水,她不願意耗費力氣開口,但是她有一些事情想問米切納,所以她很給面子地開口了:「這是新的折磨方式嗎?」
放一杯水在她面前讓她喝不到?
「不是,」只要米爾福德不在,米切納便總是冰冷而鎮定,「這是給你喝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陛下的命令是折磨我,你敢違抗他的命令?」如果唐娜沒有看錯,米切納相當怕米爾福德,那種害怕並不是普通的畏懼,更像是創傷過後的條件反射。
「……」米切納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說,我的處境其實也比你好不了多少,你信嗎?」
唐娜確實驚訝了一下,然後她問道:「所以你是在同情我?還是說,你在向我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