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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愛吃這道菜,因為油星少,其實我也會做,就是麻煩。”

傅侗文一挑眉:“少爺的話,都讓你說完了。你讓我和少奶還怎麼話家常?”

……萬安窘。

眾人笑。

傅侗文用餐多年如一,筷子動不了幾回就擱到碗邊,徒手剝蓮子吃。傅侗文喜好吃小堅果,也是因為飯吃的少,聊以充飢。沈奚每每看他吃飯,都能想起他昔日的話:衣不過適體,食不過充飢,孜孜營求,徒勞思慮。

“看我做什麼?”傅侗文笑著,把一顆蓮子塞入她齒間。

她搖搖頭,說女人喜歡男人,最後大多喜歡出了母愛,估摸就是她這種心境。

飯後,萬安泡了茶。

這一盞茶後,眾人就要動身趕路了。

傅侗文吩咐人把書房的帘子捲起來,獨自靠著門邊框,喝茶,賞雪。

沈奚知道他是有不舍之情的,瞧了好幾回落地鍾,待到不能再拖了,才提醒他:“你不是怕趕上歡送的隊伍,想早些去正陽門嗎?”

傅侗文掉頭,進了屋。他皮鞋上有雪,在地上印了一排腳印。

“最後一口茶,留給你的。”他將茶盞湊到她唇邊。

“這也要分。”

她就著杯口喝完,也沒想透這茶里門道。

他笑,靜了會,才為她解了惑:“今夕復何夕,共此雪間茶。”

第67章 第六十五章 浩浩舊山河(5)

一盞茶後,沈奚和他並肩而行,走出傅侗文的院子。

傅家下人們都遣散了,各院也都荒廢著,自然不像過去有人掃雪。夾道都被皚皚白雪覆蓋,皮鞋踩上去,雪塌陷下去,厚得不見黃土。

高牆相隔,北京城內是年關前的喜慶,這裡是凋敗後的冷清。

待到正門外,他們等汽車。

傅侗文閒來無事,拂去石墩上的雪,拍拍它,仿佛在說:老夥計,再會了。

“央央自從跟了我,就從未見三哥風光的時候,”他低聲道,摘下黑色的羊皮手套,在掌心輕敲著,“可惜了。”

“可惜什麼?”她輕聲道,“可惜我沒見你最風流的時候嗎?蘇磬對我說,往日的你和四爺是‘王孫走馬長楸陌,貪迷戀、少年游’。光聽著,就曉得你少年得意時了。”

傅侗文一笑。

“你笑什麼?我背錯了?”她不精於詩詞歌賦,被他一笑,難免惴惴。

傅侗文搖頭:“沒錯,只是想到了另一句,也是同一位詩人所作。”

“什麼?”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他緩慢道,“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同一位詩人做了這兩首詞,恰合了一位王孫公子的前後半生。

世家湮滅,人去樓空,不似少年時。

也恰合了他的心境。

原先的傅家,門外常年候著三四輛黃包車,少爺、小姐們出行頻繁了尚且不夠。如今是一輛未見,大門外空空如也。汽車到時,一輛空著的黃包車也正巧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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