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安好心啊!
明恪的警惕心和最近在師弟欺負下隱藏的委屈翻倍爆發。
要真是個十幾歲的凡人小師弟,他就忍了。
鳳尊!害他師父的傢伙,不知道活了幾千歲的老妖精。
呸!
不僅欺負他師父,還欺負他師父的徒弟!
再想起鳳尊不知道騙了師父多少句親昵的「許之」,明恪就像一棵檸檬樹似的,瞬間結了一樹果子。
程許之發現,自己耳邊叮叮咚咚地響起系統的提示音,跟主角攻作對、給對方添堵的任務,之前無論如何也完成不了,明恪那小子像是吃了靜心丸一樣安定。
這會卻都完成了。
程許之笑了笑。
又把明恪氣得不行。
跟滿腹單純只有一腔委屈和憤恨的小弟子們相比,三山派的長老們略略穩住心態,第一時間將疑惑的眼神放在了桓衍君身上。
「師弟,你……」掌門下意識想到,能讓鳳尊站在他們面前,絕對不是有仇報仇這麼簡單。
畢竟帶鳳尊過來的,就是他們三山派真正的苦主、本應最恨對方的人。
斯南輕輕地說了另一個炸雷般的想法:「掌門,我希望能與西大陸和談。」
「這!」掌門立刻站了起來,「這可不是兒戲!」
只是剛站起來,掌門立刻發現,好像也不是這麼難——
本次東西大陸之戰里,修士們還沒怎麼打,就傳來了桓衍君和鳳尊同歸於盡的消息。
妖修一盤散沙退去,魔修獨木難支,掉頭就跑,人修順便偃旗息鼓。
眼前站著的,大概就是東西大陸最大的兩位受害人了。
「如桓衍君所說,我也這樣想。」站在旁邊個子小小、一臉稚氣卻沒人敢忽視的鳳尊,也表達了一樣的態度。
掌門:「……」
突然感覺他就像來到夫妻互毆現場的隔壁老王,剛開口準備討伐某方,對面一家人就和好了。
這還怎麼說?
這能怎麼說?
掌門嘆了口氣:「這事門派定會考慮,只是……先不要把鳳尊的身份泄露出去。」
長老們盯著鳳尊又發了一個妖族血脈大誓,這才把他們放回去,只是這次,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暗中盯著凌霽峰了。
他們也知道,這正是桓衍君默許的,要不也不會把人帶到掌門這裡說明。
那裡可有個炸彈!
掌門壓力尤其大,還要擔心著桓衍師弟的安全,又要籌辦好這論仙道會,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三山派史上超負荷工作最嚴重的掌門。
他聚精會神地聽著各方匯報的信息——
上午,鳳尊在凌霽峰上吃了一碗小米粥,順道將桓衍君的碗也洗乾淨,把桌子擦得鋥亮後,去半山腰給靈雞加餐了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