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勾了勾嘴角,伸了伸懶腰,抻了抻胳膊,心情愉快的回了她的土坯屋。
……
姜一牛背著苟婆子深一腳淺一腳趕到姜家的時候,姜有才已經鬧得渾身沒了力氣,就像一隻墩實的死狗一樣癱在地上,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身上早就撕扯的什麼都不剩了,渾身濕噠噠的,仿佛從水裡頭撈出來一般。
李婆子跟周氏在一旁哭天搶地的,都恨不得替姜有才受了這番罪。
苟婆子年紀大了,本來歇下就早,這是被姜一牛硬砸門喊起來的。
她蹲在地上給姜有才把了脈,又翻了翻姜有才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苔,皺著眉頭:「你們給你家娃吃啥熱藥了?」
熱藥?
屋子裡頭除了角落裡心如擂鼓的姜大丫之外,其他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婆子抹著眼淚:「苟姐姐啊,我家才哥兒向來身體好的很,壯得跟小牛似的,誰見了都得誇他一句壯實……家裡頭就沒給他吃過啥藥啊。」
周氏在一旁有些慌的補充:「倒是今晚上,家裡頭買了些排骨,他一個人吃了不少……是不是吃傷了?」
苟婆子只是個赤腳大夫,簡單的看看脈象,開幾貼寒熱方子還行,再看旁的,她就有點有心無力了。
苟婆子皺著眉頭:「吃排骨,咋還能這樣……我看你家娃這脈象,倒像是吃了啥虎狼藥。」她搖了搖頭,「我看啊,等天亮了,你們還是套個車,去縣裡頭看看去。」
聽了苟婆子這話,李婆子跟周氏的腿都軟了,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模樣。
在她們腦子裡,會死人的大病才去縣裡頭看。
姜一牛紅了眼,姜有才是他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小兒子,他這麼一大把歲數了,就這麼一個種,是萬萬不能有啥閃失的。
李婆子突然暴起,直直把苟婆子往外推:「我早就說了,你這姓苟的就是個啥都不懂的騙子,我家才哥兒這根本不是啥大病,肯定是衝撞了啥!我呸!你快滾快滾,一個剋死了親爹親娘,又剋死了男人孩子的糟老婆子,別把晦氣帶進我們家了!快滾快滾!」
苟婆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拎著藥箱直直的就往外走。
姜家沒有一個人追出來付個診費的,苟婆子心裡頭把姜家狠狠的唾棄了一番。
第二十章 哪裡來的醜八怪叫花子
次日,天還未亮,姜寶青便神完氣足的醒了。她看了一眼昏蒙的天色,估摸著這點數換成現代時間也就清晨四點,還有些早。
不過姜寶青倒也沒有賴床,麻利的去外頭撿了些柴火回來,開始在灶房裡煮糙米粥。
她又把外頭挖的野蔥跟野菜切成了小段,在糙米粥快出鍋時,把翠綠的野蔥野菜細段往糙米粥里一燙,野蔥野菜的清香被熱氣帶得直往鼻子裡撲,讓人精神一下子都振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