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姜寶青說半個月之後,白芨有些不解,問姜寶青:「為何是半月之後?」
姜寶青挑了挑眉,看向一臉陰沉恨不得弄死姜寶青的青年,她磨了磨牙,笑得純良又可愛:「矮油,這話就得問你的好主子了……」她左手摸向右肩,「當時貫穿我肩膀的人可是他!」
白芨汗顏。
青年陰沉的瞪了姜寶青一眼:「你左手不是還能針灸麼?」
姜寶青猜他們監視她時,看到了她用左手給自己右肩針灸做復健的一幕。
姜寶青「哦」了一聲:「你雙腿的情況挺複雜的,左手我沒把握,必須要等右肩膀好了以後。」
白芨連連點頭:「是要更保險些,不能出差錯。」
青年狠狠瞪了一眼姜寶青,深深的吸了口氣,沒再說話。
姜寶青不知為何,心情卻有點好。
或許是,比起那副死氣沉沉只有嘲諷的神情,這等鮮活的情緒外露,讓這青年看上去更像是個活人了吧。
第六十八章 租地
黎明未至,姜寶青已經醒了過來。
身下是鬆軟的被褥,因著是剛做的,還帶著新被褥的獨有氣味,姜寶青覺得還有點好聞。
她翻了個身,把臉埋在鬆軟的被褥里,過了半晌,這才從炕上爬了起來。
姜寶青出了門,院子裡頭有口水缸,裡頭的水是之前姜雲山跟孫大虎從河裡頭挑回來的。
她打水出來,好好的洗了把臉。
這會兒已經不在姜家寄住了,姜寶青也不怕有人會看到,她在院子裡頭舒展著身體,然後打了一套五禽戲。
打完收勢,姜寶青出了一頭一臉的汗。
這會兒已經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剛來那會兒,這具孱弱的身體別說一整套打下來了,兩三個動作就累得氣喘吁吁的,差點暈厥過去。也就是後頭她天天爬山,配合著呼吸運勢,這才讓這具身體稍稍強壯了些,足夠支撐這麼一套五禽戲。
姜寶青擦著汗,就著微亮的天光,看著隔壁的院子。
隔壁幾丈外的院子,一如既往的寂寥,似乎沒什麼不同。
但姜寶青知道,裡面已經住進了一個雙腿不能行走的神秘青年。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姜寶青忍不住又拍了拍臉。
在沒有性命糾葛的時候,其實那對主僕看上去也並非那麼可怖。
當然,姜寶青知道,這是基於她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在外面的那個野灶上,姜寶青做了早飯,她一邊吃一邊想著,也不知道後頭的生活會因為這個發生什麼樣的改變。
很顯然,他們的勢力對她是壓倒性的強大,在這種壓倒性的強大面前,姜寶青的自保就像是風雨大作浪花滔天的大海上一艘搖搖晃晃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