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他發揚光大,但最起碼別砸在他手裡。
就像每一個學渣都對清華北大有所憧憬,姜寶青發現,當她提前縣學的時候,耿子江的眼睛瞬間放出了光。
這次潛入縣學的行動,耿子江後面比姜寶青更積極,甚至可以說是積極的過了頭。
姜寶青只得時不時的小聲提醒耿子江小心一些。
耿子江板著一張沾著小鬍子的臉:「放心,我心中有數。」
姜寶青上次來過縣學,縣學裡的路徑仿佛還歷歷在目。
若說著縣學學堂裡頭,有哪裡能關一個人關上兩日,最好的地方,莫過於學生宿舍了。
姜寶青這個背著藥箱的小藥童,走在前方,為耿子江引路。
路上也曾遇到縣學裡頭教書的先生,他見耿子江跟姜寶青是大夫藥童的打扮,也沒起疑,只是跟耿子江說,近些日子以來得風寒的學生較多,讓他開藥的時候注意一下,莫要開虎狼之藥。
待那教書先生離開了,耿子江有些奇怪的小聲問姜寶青:「你怎麼不告訴那個先生,有學生被人關在縣學裡頭兩天了啊?」
姜寶青小聲道:「縣學裡頭有一些先生跟那些紈絝子弟沆瀣一氣,反而會暴露我們。」
說到這,姜寶青突然低低的笑了一下。
耿子江抖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姜寶青,你這一笑還怪瘮人的?」
姜寶青挑了挑眉,低聲道:「這次這個高春海,是在先生跟前給我哥哥求情,讓紈絝子弟關起來泄憤了。那麼,你猜一下,高春海跟先生求情,為什麼紈絝子弟會知道?」
耿子江倒吸一口涼氣:「總不能所有的先生都這樣吧?」
姜寶青左右留意著來人,一邊隨口回道:「自然不是,但那些不與紈絝子弟沆瀣一氣的先生,我又不忍拉他們下水。」
耿子江算是沒了話。
這會兒他們兩人也差不多到了學生宿舍區。
這片宿舍,大抵都是為那些家遠且家貧的學生建造的,只是眼下看來,有些諷刺。
這個學院,根本容不下窮人家的孩子,又何必建這宿舍惺惺作態呢。
姜寶青抿著唇,向前行去。看上去,就像是已經知道了高春海會被關在哪裡。
她心裡頭關於這個自然有自己的猜測。
姜寶青逕自走到其中一間宿舍前頭。
這宿舍門上掛著一把大銅鎖。
「這是我哥哥從前住過的宿舍。」姜寶青聲音有些低,她伸手摸著那大大的銅鎖,「大概打從我哥哥退學後,這銅鎖就鎖住了這間宿舍吧。」
耿子江還記得那天晚上那個手臂斷了的少年。
他疼的滿臉冷汗,臉色慘白,都不曾痛呼一聲。
姜寶青放下那邊銅鎖,繼續道:「……若是一直鎖著,這銅鎖上面應該積了不少的灰塵。我剛才看了,銅鎖上面的灰塵幾乎沒有,定然是這兩日剛被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