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頭大如斗,她並非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可也要看這燙手的真金白銀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接下來啊。
已經賞賜了這麼一馬車的東西了,哪怕佳慧太妃再怎麼貴重,這一馬車的診資也綽綽有餘了。這會兒又要送丫鬟,又要送宅子的,到底是想哪樣啊。
姜寶青苦著臉,朝勇親王妃作揖:「宅子的事就不用了。寶青知王妃是一片好意,只是寶青家中貧寒,一向事宜都自給自足實在用不著丫鬟……」
勇親王妃氣定神閒:「無妨,姜姑娘絕非池中物,日後定然也是奴僕環繞,呼奴喚婢。姜姑娘莫不是怕月錢的事?」勇親王妃想到這麼一茬,也很是乾脆,「姜姑娘放心,既然是從勇親王府出去的人,這月錢自然也是從勇親王府的帳上走。」
姜寶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勇親王妃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拒絕也有些不知好歹了。
姜寶青看向覓柳。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覓柳確實是個手腳極為麻利的,性子也爽利踏實,作為一個丫鬟來說確實是個極為稱職的。
然而作為「覓柳」來說,她又是怎麼想的?
姜寶青嘆了口氣,想也知道,從親王府這錦繡堆里,到擁擠狹小的普通人家,簡直像是被發落了似的。
況且,還有一層……
姜寶青目光幾不可查的往勇親王妃那瞟了一眼。
有了覓柳尋桃在,月錢又是從勇親王府的帳上走,幾乎就是將她同勇親王府又給綁在了一塊。
姜寶青心裡頭正琢磨著,沒有說話。
勇親王妃也笑盈盈的,等著姜寶青想好。
正在姜寶青打量覓柳的時候,覓柳也毫不含糊的給姜寶青跪下了。
她給姜寶青磕了個頭:「姑娘,奴婢跟尋桃是真心實意想要去服侍您的。」
行吧。
姜寶青收回了覓柳身上那探究的視線,微微點了點頭,嘆氣道:「若後頭你後悔了,記得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