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的這個要求早在她們意料之中,文二夫人跟身邊的丫鬟低語幾句,讓人把那兩人給喊了過來。
跳湖的丫鬟瑟瑟抖著進了屋子,而玷污丫鬟的登徒子,是被人押進來的。
丫鬟一進屋子就跪了下去,渾身微微抖著哭道:「奴婢有罪,奴婢不該跳湖……」
而那登徒子,則是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給按著跪了下去。
姜寶青看向那登徒子,那人垂著頭,頭髮有些散亂,她道:「你是如何進得門來的?」
那人瓮聲瓮氣的:「就撿了塊牌子,然後偷了身衣裳,就溜進來了,小的本想進來見見世面,就見著那丫鬟四下里沒人,在那洗衣裳……小的打了三十年光棍,沒討到媳婦,一時沒忍住,就……」
「行了,閉嘴吧!」翟老夫人聽得惱怒,看向姜寶青越發不滿,「你就這麼大咧咧的問!婉丫頭還沒出閣呢,哪裡聽得這些腌臢話!」
姜寶青輕笑了下。
這時候,那人抬起頭,突然道:「……上面這些話,都是旁人教我這麼說的!」
這話一出來,幾乎是石破天驚。
文二夫人攥緊了手,看向木氏的眼神有些不悅。
這木氏,怎麼找的人,竟然想反水?!
木氏也是萬萬沒料到還有這手,一時有些慌,一直不離手的團扇也忘了搖,右手緊緊攥著扇柄:「……你這奸人,為了逃脫罪責,胡說些什麼呢!」
那人一反剛才畏畏縮縮的模樣,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也挺直了,成了跪坐的姿態。
他笑道:「夫人也不用急,我有沒有胡說,等我把事情說完了,老夫人就知曉了。」
翟老夫人有些狐疑的望著跪坐在下面的男人:「這又是在搞什麼把戲?」
姜寶青也起了身,笑了起來:「方才讓木大奶奶說了那麼多話,這會兒還是我來說吧。」
木氏驚疑不定的看著姜寶青。
「這事,要從幾天前說起了。」姜寶青聲音本就清脆,這會兒娓娓道來,仿佛在給人講故事似的——只不過,聽故事的人,除了真正什麼也不知情的翟老夫人以外,其餘的人,臉色都難看得緊。
姜寶青剛起了這麼個頭,她們就意識到了,這次估計被人將計就計了!
「幾天前,我手下的人,偶然間發現,挨著牆的那個園子角門外頭,有個男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探查著什麼。我手下的人想著,萬一這人是要對府里人圖謀不軌,那就不妙了,就把那人給抓了回來,『好好的』問了一番。這才發現,原來那人被人僱傭了演一齣戲。」
姜寶青嘴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了文二夫人那邊一眼。
文二夫人臉色不大好看,這次終於沒掩住眼神里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