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根本不在意,她心情愉快的繼續道:「……於是我便將計就計,把那人關了起來,找了個與他長得極像的,替他完成這齣戲。」
頓了頓,姜寶青看著翟老夫人,微微一笑:「至於什麼戲,老夫人剛才你也看見了。」
翟老夫人面露狐疑:「你的意思是,今兒這人玷污丫鬟,是演的戲?」
跪在地上的那人又開口了:「老夫人,我得給自個兒正個名,我可真沒輕薄那丫鬟。我就過去跟那丫鬟打了個照面,那丫鬟應是見過跟我長得很像的那人,一點都不起疑,自個兒把衣服都扯亂了,然後就往湖那邊跑。」
跳湖的丫鬟臉都白了,她渾身顫著:「老夫人,他,他說謊!他就是為了逃脫罪責!……大奶奶,大奶奶跟他是一夥的,我,我真的被他玷污了!」
翟老夫人皺著眉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心裡是想相信丫鬟的話的,可理智告訴她,姜寶青無緣無故的幹什麼跟個外男聯合起來去輕薄一個丫鬟,這道理上就講不通啊。
大概是看出了翟老夫人的狐疑,木氏突然開了口。
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可仔細一看便能看出來,這笑幾乎是強擠出來的,手緊緊的攥著扇柄,一看就很是緊張。
「其實這也不難,找個嬤嬤去給丫鬟驗個身,就知道那男子說得是真是假了。」
木氏說這話時,那丫鬟身子又幾不可見的抖了抖。
翟老夫人深以為然:「月翠,你去喊……」
話音還未落,那跪坐在地上的男子又有些無奈的開了口,這次他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樣瓮聲瓮氣,聽上去強調有些怪:「老夫人,這丫鬟若是早就破了身子,哪怕驗出來非完璧之身,難道也要怪在我頭上麼——實不相瞞,咱家是個公公啊。」
這話實在太石破天驚,翟老夫人還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公公?」
她重複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滿臉震驚之色:「你,你是太監?」
男子笑了下,笑容里頗有幾分陰柔之氣,不再故意瓮聲瓮氣的聲音也能聽出來幾分尖細:「沒錯,咱家是個太監,進宮都有四五年了,如何玷污這個丫鬟啊?」
木氏幾乎身上的勁幾乎一泄,軟癱在坐著的椅子中。
完了,她本來還可以反咬一口是姜寶青自編自演,但萬萬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竟然是個太監!
太監!
完了,全完了。
屋子裡的人,一時間神情各異。
姜寶青卻微微一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